走出房间时,她看到一个红色倩影从不远处走过,想到陆境衡提出让他们二人先后离开,不得不对他的谨慎暗赞了句。
走上五楼,她发现宽敞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影,四周的房间里也没有半点声音。
夏芫正在纳闷着,白冰朝她走了过来。
“少夫人,三楼上有好戏看,你赶紧去瞧瞧!”
夏芫嘴巴一撇,不屑地笑道:“那俩人的风流韵事儿又闹大了?”
白冰拽着她的走上天台,阔天辰冲着夏芫幸灾乐祸地笑了声,给她让出了最好的观赏位子。
塔形的楼阁,站在第五层天台上可以将下面的景色一览无余,那两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尽被他们收在眼底。
确切的说,是被无数人收在眼底。因为第四层的天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而楼下和大街上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仰视着三楼。
短时间聚起这么多吃瓜群众,这白无常定是出了不少力吧?
夏芫默默地朝白冰看了眼。
“这里一层是客房,二层是妓院,第三层是赌场,第四层几乎汇集了天下所有的名吃,第五层有资格进来的整个青龙城也不会超过四十个人。但所有的地方,没有霍尊不喜欢的!”阔天辰在一旁笑的欢天喜地。
夏芫没心思听他废话,俯瞰下去,宽敞华丽的第三层走廊上,空荡荡地只站了兴平和霍尊二人。
这公主的气场果然非凡,三楼上那么宽敞的走廊,竟连只鸟儿都不敢靠近。
她暗笑了是声,通过唇语轻而易举地看出他们二人的谈话内容。
其实不看也知道,无非是痴情女恋上薄情郎,一个没心没肺,一个苦诉心肠。
但她不得不承认,看到兴平泪眼婆娑地扎进霍尊怀里时,她的心还是轻轻地被刺了下。
楼下黑压压的人群一阵骚动,唏嘘声、议论声、偷笑声融为一起。
夏芫没心思再往下看,转过头看着虚望江上滔滔东去的秋水。
阔天辰看着她,兴奋得连声音都走了调儿:“怎么样?一不小心就是场惊喜。霍尊如今落魄,若是手上银子足,一半的时间都混在这里。二楼上有几位他的心尖之宠,这些年兴平没少来哭过。只是这公主的眼泪哭完了,说不准就该换个人来哭!”
“看来,小王爷对这二人的事情很感兴趣!”她目不斜视地看着虚妄江,风轻云淡地丢了句。
阔天辰俯下身,在夏芫耳畔轻笑道:“二楼上有个叫伊梦初的,霍尊包养了二年,兴平上个月刚来闹过。别看他性子冷,论风流青龙城里还真是无人能及。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他最见不得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想不通,步了兴平的后尘。”
夏芫像躲着苍蝇一样,急忙从他脸旁逃离,侧过脸看着他处。
这脸一侧刚好又看到霍尊和兴平的身影,兴平身上紫红色的锦服与霍尊黑紫色的袍子颜色相近,远远望去还真是一对璧人。
发现霍尊看向自己,夏芫眉心一拧,转身离开天台。
这二人上来后均是一言不发,霍尊面色黑沉,目光冰寒刺骨,兴平二只眼睛肿的跟桃子一般。
饭桌上,除了阔天笑的无比灿烂,其他人几乎都没什么胃口。
霍尊身体尚未恢复,饮食也只以流食为主。
可能是那日在擎天王府的事情阔天辰得到了教训,也可能是霍尊的脸色太过吓人,饮酒时倒也无人来劝他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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