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夏芫嫁入将军府一个多月。

霍尊改了往日的冰渣男的形象后,她的日子过得安心快活许多,时不时跟西院的丫鬟们笑成一片。

一日,做起赏金猎人的霍尊出了奇的没有出门,独自坐在书房里看书。

夏芫和六个丫鬟在院子里聊着天,说她自己最喜欢吃的是螃蟹。

清月惊讶看着她,难以置信地问道:“少夫人,螃蟹这么可怕,全身都是硬壳,真的能吃吗?”

“对啊,邑国几乎没有人吃螃蟹的,不知是什么原因,十个人吃了有九个人上吐下泄,还有人出一身的红疹子,也有人莫明死去的!”另一个丫鬟跟着说道。

夏芫不以为然地笑道:“螃蟹味道鲜美,尤其是中秋之后,膏肥肉嫩。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跟着爹娘去买螃蟹,时间长了,抓一只在手上,掂一下都知道它有几两几钱!”

在大伙眼里,螃蟹是极伤身体的东西,众人实在无法理解她们体弱多病的少夫人会有这个喜好。

夏芫想解释说螃蟹性寒,吃了之后上吐下泄的人竟是没搭配姜醋,过敏的人除了体质的原因,还有可能是吃了些相克的食物,比如富含维生素的蔬菜或水果。

片刻犹豫后,她轻笑着叹了声气,说了她们也想不明白。

转过头,她发现霍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如高山寒冰,目光更是冷的瘆人。

她诧异地看着他,走上前浅笑道:“这是怎么了,看书也能把你气成这样?”

“你喜欢吃螃蟹?自小就喜欢?”他寒气逼人的眼目紧紧地盯着她。

她迅速将之前的话在脑力子捋了遍,觉得并无不妥,点了下头。

霍尊面若寒铁,神情绝望,像看着不明生物一样将她从额头看到脚底,最后一言不发地出了西院。

下来的十多日里,他都是早出晚归,明显缩短了与她相处的时间,更是意无意地回避着她的关心。

夏芫以为他心里苦闷,毕竟是将军府高高在上的公子爷。

皇城之下,天之骄子,如今时常被人羞辱,还要披星戴月地去做赏金猎人,哪里受得起这等委屈?

心里装着事,自然是睡不着,看霍尊登上靴子出去练剑,她便起身为他做了早餐。

他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轻锁了下眉头,说急着去见朋友,转身走出屋子。

“霍尊,”她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我知道你在做赏金猎人,这是件很辛苦而且非常危险的事情。我们可以商量一下,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

他清冷的脸上瞬间卷起一层阴云,质问她的语气中突如其来的掺进了几分怒意:“你怎么知道?”

夏芫眉心一拧,喃喃地说:“我……猜得,书上说会武功的人,如果没事情做的话,大多都会做赏金猎人。那日,你回来的时候,靴子上有血......”

她的话没在说下去,因为看到了他眼中不断汇集的怒意。

他气愤地看着她,莫明地扯出了个笑来,追问道:“书上还说,会武功的人除了沙场上取人头颅,还会去做贼寇,老弱妇孺皆不放过,怕吗?”

“贼寇?”

夏芫心里一抽,脑子里混沌一片。

那日之后,霍尊彻底不再理她,回家后几乎倒头就睡,连饭都是在外面吃的。

一晚,她鼓气勇气,转过头面对着他。

霍尊睫毛抖动了下,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转过身面对着冰冷地白玉墙壁。

夏芫盯着他的背影,心被扎的生疼。

成婚五十天来,床榻之上,她还是头一次主动转过身面对他。

可惜,等待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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