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万万不可!”一帮弟兄紧紧围绕乐涯各种劝阻,但不管自家弟兄怎么劝阻,乐涯是铁了心的执行着自己的决定,转眼进了那扇门。
很长的时间里,乐涯都为自己割掉泪腺而感到庆幸。在后来火拼、征战时,她再不用边砍杀边流泪--被各种怀疑她的杀伤力与威慑力。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各种笑颜--阴损、嘲弄、不屑,以至于道上的人提起这人畜无害的名字无不感到心头一凉。
直到金爷的葬礼上,乐涯的无泪,被其他帮派攻击,先是说她不孝不义,最后上纲上线为是她谋杀了金爷--收养她长大、道上的泰山北斗。
一场出其不意的阴谋,乐涯眼睁睁看着一个个身体残破如娃娃的兄弟,他们的眼睛由明亮变的暗淡。他们拼死护卫乐涯的撤离,希望她能活着逃离这个满是红色血液的地狱。
大雨里乐涯冲撞突围如一头野兽,在半山处乐涯终于摆脱了追杀。突围的轻易让乐涯心中隐隐不安。她仓惶扫视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她的胸口处却被穿了一个洞。大雨冲刷着她的身体,伤口附近的雨水变成红色,汩汩流下。
乐涯眼前一阵阵发黑,她连支撑眼皮的力气都随着雨水滚滚而去,这就要死了么?乐涯一阵不甘,回想自己泪腺发达的十几年屡遭嘲笑,之后割掉泪腺好不容易树立起强硬的权威,却又遭到如此苦逼的下场--被怀疑暗害金爷,乐涯不觉得怎样,无泪是自己的选择,被下套也是自己不够谨慎,可这痛感丧失是怎么回事?割个泪腺还买一送一啊?!在闭眼前的一刹那,她挣扎着用力朝天竖起中指。法--克--啊!
再次睁开眼睛,漫山遍野的石榴花映在乐涯的眼里,像弟兄们流下的血灼烧着她的心。
“唔,小丫头,你醒啦?”一个苍老的声音欣喜的问到。“伤成这样,能挺过来真是命大。”一个花白胡子满头乱发的脸不等乐涯转头已凑到乐涯面前。
看看对方简单的草鞋、灰白打补丁的袍子、灰白的发髻,再看看自己胸口扎起的绷带--乐涯定了定神,这是带着这具苦逼的身体穿越了?
静养的三个多月,乐涯已经知道了救治她的老人是一名仵作,名叫唐不为。因为身为贱役,唐不为一个人居住在偏僻的山里。再加上他们所在的福籽镇民风纯朴,多年连邻里冲突都极少,所以唐不为也长年赋闲在家、无所事事,一日三餐裹腹都需筹谋,更无人跟随他学他的验尸的本领。
唐不为自己每日三餐都不能保证,为何救治乐涯?唐不为有自己的考虑。想当初唐不为学为混口饭吃学了仵作贱役,曾在师祖面前发下毒誓,决不让自己一生所学在自己这儿断了传承。可是,如今唐不为为了避祸躲在这偏僻山村,而且他又已年逾古稀,实在不能再拖啦--哪怕是个女娃子,哪怕是个穿着古怪的女娃子,他也要把自己验尸的经验倾囊相授。
从山林采了野果和蘑菇回来的唐不为,打定主意今日就和乐涯摊牌,趁着她体质尚弱,不能愤然离去之前--他打的就是趁火打劫的主意,只是出于道义在乐涯伤养的将好未好之时提出,他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暗暗自豪。
“乐丫头啊,咱们今天可以美餐一顿啦!”唐不为兜着前襟里的收获,兴冲冲的跑进茅草屋里。
“哦,今天是什么?”乐涯半倚着土墙兴致缺缺的问到。
“今日是野果和蘑菇。野果你先吃着,蘑菇我给你煮个汤哈!”唐不为说罢开始撸起宽大破烂的袖子。
“这和昨日所食有何区别?”乐涯闭了闭眼,要不是看在这老头歪打正着的把她从阎王处拉回来,还给自己无差别对待,依着她以往的脾气,乐涯绝对会暴起胖揍他一顿。
“昨日咱们不是吃的蘑菇干儿和野果干儿么?”唐不为不以为耻。
“去把这个收拾了吧,如果你觉得蘑菇汤美味,你也可以继续吃你的蘑菇。”乐涯变魔术般从床头拎出几只麻雀,丢到唐不为面前。三个多月的卧床,乐涯被唐不为当兔子养,早已濒临崩溃。今日唐不为离开不久,乐涯已发现自己伤疤脱落,于是她从自己裤腰处抽出皮筋,做了个简易弹弓,虽然体力恢复不佳,但好歹射下几只鸟儿。
茅草屋外,唐不为吞咽着口水忙着收拾几只小鸟雀。当他看到一只只鸟均是脑袋处流着暗红色的血被击落,心里犯了犹豫。原本唐不为以为乐涯只是个普通娇弱的女孩,而今看来她还有功夫在身。让她拜师,她会同意吗?如果她不同意,威胁成功的概率又有多大?唐不为决定还是等享受了美食再和乐涯商量拜师之事。即使乐涯不同意,美食已进肚中,想来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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