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疏桐看着尤赛蝶被帷帽男半携半推带往楼下,她下每节楼梯时都脊背僵直后挺,脚也一顿一顿,他才知道乐涯说的没错----尤赛蝶受伤了。

洗漱时,莫疏桐还一脸好奇:“阿姊怎么知道尤赛蝶受伤了?那声音不是……”他脸微烫,不知该怎么形容尤赛蝶的叫-床,“除了那个声音,也没有别的声响啊。”

“这要感谢我曾经看过的真枪实弹的几个G。”

“哈?”

“知道什么叫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吗?”她看莫疏桐一脸懵懂的点头,心中一阵好笑,“我就是那个意思。”

三人收拾好一起下楼吃饭。周围四散的糙汉占领了大部分的桌子,仅留的两张桌子一张挨着那一高一矮,一张挨着尤赛蝶,乐涯一阵天人交战,还是坐到了尤赛蝶旁那桌。她一脸不舍的看着一高一矮,那矮子噗嗤一声笑了,“在楼上你没看够?”

乐涯心中一惊,嘴上却不客气:“大男人还怕被看?”莫疏桐刻意坐在乐涯旁边,挡住一高一矮两人的不善视线,给乐涯递了两个馒头:“阿姊吃哪个?这馒头高些的面硬,矮些的面软,也不知掌柜的怎么揉的面,就颠倒了?”莫疏桐的话不算太大,却足够传到高矮两人的耳朵里。

“臭小子骂谁?”低矮些的男子听了扎心,大不乐意,起身就骂。

莫疏桐知道这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很可能陷入骂谁与谁骂的争论里,一脸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只张罗着自己三人的吃喝。那人没趣,又不能自己拣骂,悻悻被高个拉坐下来。

终于吃了早饭,乐涯他们准备出门,却被一波莽汉拦住了去路,结巴口中的二哥说道:“昨夜我兄弟被人暗害了,事情查清之前,你们谁都别想离开!”

“你说不让离开就不能离开啊,你有问过王神手吗?”乐涯也不着急,笑呵呵的扭头朝旁边桌上的帷帽男问道。“王神手你同意我们离开吗?”

“乐寺正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一夜功夫就猜出我是谁来了?不过把我暴露出来,你也捞不到半点儿好处。还得劳您大驾帮我清理干净才行,要不然丢个烂摊子给我,朝廷怪罪事儿小,耽搁我挣银子这事儿可就大发了。”帷帽男看自己身份败露,索性摘下帷帽,轻轻扫了眼尤赛蝶,也不否认。话说完不过眨眼功夫,他便到了客栈门口,一把大刀横在胸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乐涯第一次说王神手时,在坐之人无不脸色骤变。王神手原名王守财,因有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靠着抓捕朝廷悬赏的要犯,领取花红过活,因为鲜少遇到敌手所以人送外号王神手。乐涯在大理寺待的这段儿时间,听过不少他的传闻,结合他的武器、装束,果然猜着了。王神手虽抓捕要犯,和朝廷长期合作,却并无多少正义可言,他向来只抓穷凶极恶之徒,对普通烧杀抢掠之类的事情鲜有问津。昨夜刀疤脸死亡,在他看来就不需出手,不过一场混战,由着他们闹便也罢了。本来他也不是为他们而来,只是如今乐涯把他名号报出来,已经打草惊蛇,他便不能在袖手旁观了。

王守财冷眼看着在坐的每人,搜寻着他这次要抓捕的目标。这次他不顾风雪赶至商州地界,是为了抓捕采花狂魔----汪逢春。汪逢春至今背负了数十案子,几乎从他开始作案,他几乎不隔月的作案,不知毁了多少女子名节。让人惊讶的是他虽采花无数,却无一次用强,事后姑娘们也不配合报案,所以至今王守财除了知道汪逢春是个男人外,对汪逢春的身高、长相、年龄、丑俊,统统一无所知。

前些日子他突然得到消息,说汪逢春近两年不再作案,是因为有了心爱之人----白酌客栈的老板娘,为得到她芳心,他一直守着白酌客栈。王守财初听这消息,不觉血气翻涌、怒意滔滔----想当年,他一次挣花红,一人单枪匹马捣毁一个匪寨,无意中搭救了一个黑俏姑娘。那女人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看上了他,百般纠缠讨好。他虽不耐儿女情长,但这么些年,也慢慢把那黑妞当作自己的女人----那女人当然就是尤赛蝶。只是他没料到,那花贼居然采到他家后院了,所以他匆匆赶来,不料刚回来就看到尤赛蝶招蜂引蝶的放荡模样,一生气,就把她抱回楼上,一番摧残搓磨,完全都是逼供的手段,那尤赛蝶如何能禁得住?

王守财心里想着一方面要教训尤赛蝶,另一方面还想看看尤赛蝶受自己如此虐待,客栈里什么人会为她出头。哪知尤赛蝶自知自己行为不够检点,又对他余情未了,任他如何施暴,愣是咬紧牙关,疼急了也不过哼哼几声,甚至早上出门还不忘修饰掩盖,搞得他一阵愧疚,束手无策,只能另寻他法。本来下楼就心有抑郁,又被乐涯抖搂出身份,索性赖上乐涯,要她帮忙抓住那采花大盗。

乐涯看看一边坐着的十来个莽汉,又看看另一边坐着的那一高一矮,打定主意要靠着王守财这棵大树,“如果王神手就为钱财而来,恐怕这里还有场不小的富贵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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