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啧!你这孩子,又摆弄祖母是不是?你好好儿说说,到底为何要退谭家的亲事?

外头人包括你父亲都说你浑,我却知你心中向来有方寸,不是那等胡闹的。你告诉祖母,我也能帮你劝劝你父亲。”陆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真的?我爹他能听您的?”陆长风便笑嘻嘻地瞧着她。

陆老夫人又要拍他,却被陆长风剥了个龙眼递过来,便接过来吃了,白他一眼道:“怎么?我是他娘,饶他是瑞国公还是户部尚书,还能不认不成?”

“认认认,您老人家威风凛凛气势恢宏。”陆长风竖了个大拇指,转头又闲闲地吃着龙眼。

瞧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陆老夫人便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

“好啊翅膀硬了,连祖母都瞒着了!还记得你小时候,逃了半天的学都怕的要死,哭着闹着要躲到我这里来,如今既嫌我老婆子没用帮不上忙,这次又跑来作甚!趁早回京城过你的纨绔日子去,也免了咱们祖孙二人相看两厌,添了你心烦。”

说罢拿帕子点了点眼角。

“哎呦,敢情我娘那些招都从您这儿学去的。”

陆长风哭笑不得,“得了,我跟您说还不成吗?”

陆老夫人听闻,立时就将帕子塞了回去。

“谭家姑娘太丑了。”陆长风无赖地道。

陆老夫人作势又要抹泪,“看来是埋怨我迫了你,还是不肯说实话。”

“哎别别别!”陆长风连忙举起双手投降,“每次我娘都来这招,怎地您也是个中高手。好吧,谭家姑娘太黑了。”

“瞎说!我可都听你母亲说了,白白净净的姑娘家,别给人说难看了。”

“那……那就是不爱干净。”

“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儿子儿子不孝顺,孙子也烦我……”陆老夫人的帕子又重新擦着眼角。

“咳咳,我和您老说实话,其实是这样的。”陆长风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陆老夫人连忙附了耳朵过去。

“您没见过那谭家姑娘吧?其实,她有狐臭。”他一行正儿八经地说着,一行好似想起那个味道般,皱着鼻子,右手扇了扇。

“瞎……”

“真的!”不等陆老夫人否定,陆长风苦叹一声,“孙儿年纪也不小了,您也说了,我也不是那真爱胡闹的人,其实我早就想通了,妻子嘛,端庄大方得体就行了,是不是?”

“那当然了,那些妖里狐气的一看就不能做正室。”

“我爹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我吧就想了几回,也觉得是这个理。毕竟你们是长辈,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走过的桥也比我走过的路多,自然比我更懂安宅齐家之理,对吧?”

“吃那么多盐不得齁死祖母?小没良心的!”陆老夫人又拍他一下,继而点点头,“话倒是有个人样子,然后呢?”

“然后您孙子我就去谭家见您未来的孙媳妇了,您可别说,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瞧着她,啧,也不是很丑,也不黑,反正能入眼吧!心里就更觉得自己以往做的不对了,便有心要道个歉,准备好好儿把人娶进门。对了,那天我还带了好些个礼去,就是为了表示诚心,这我爹没和您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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