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层阳台的风声中,乔言又开口:“孟医生,我最近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发冷,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是吗?”孟医生垂了垂眸,掩盖其眼底的复杂,“是什么样的‘冷’?”

乔言眉头微微皱起,紧贴着杯壁的掌心起了薄薄一层汗,半晌道:“那种冷,很难形容,就像,医院太平间里,迎面袭来的阴冷......”

良久没听见孟医生的回答,乔言转过头去看她,发现她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

“如果真像阿言说的那样......”孟医生抬起头来对乔言微微一笑,眉眼却深沉和认真,“只有死了的人,才会觉得冷啊......”

“孟医生还真是会开玩笑。”乔言扯了扯嘴角,“死人哪还会有感觉......”

可惜,那种刺人骨头一样的冷再一次袭上心头,这一次,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真冷啊。

她看不到这段纠葛的尽头,一如从来她也没有看清两人之间的感情。

那是爱,还是习惯?

因为长处黑暗,那种能把人逼疯的阴暗和潮湿,注定只能长出腐朽的根,再怎么呵护,也开不出靡艳的花。

所以他们相互怜悯,彼此疼惜,然后在永无天日中,成为对方生命的慰藉。

直到有一天,你的世界里有了阳光。

可是她呢?

比黑暗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失去和孤独。

又过了几天,乔言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傅煌终于打来了电话。

他要对庆阳帮动手了。

庆阳帮的失败是注定的。

在一下子失去了老二和老三两人,又接连被端了好几处场子之后,庆阳帮的人心已经散的不成样子了。

傅煌和乔言一个在暗一个在明,直接一鼓作气领着人打到了庆阳帮的总部。

成王败寇,自有天命。

唯一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的一件事,是之前侥幸逃脱的庆阳帮二当家一直藏在暗处,妄图给乔言和傅煌致命一击以报仇。

傅煌在明,身边一层又一层的人护着,二当家不好下手,只能把目标放在乔言身上。

乔言在暗,二当家藏的更是深。

一枪下去,开枪之前没有一个人察觉,直到枪声响起,炎煌帮众人惊醒之余才发现,他们老大已经早就冲到了乔言身前。

上一次是乔言为傅煌挡了一枪,这一次,傅煌为乔言挡下一枪。

庆幸的是,两次枪伤都避开了要害。

乔言是唯一一个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清醒和理智的人。

她一方面派人将傅煌带回总部,一边自己领着人追击庆阳帮剩余的人。

至于二当家,被她直接当场击毙。

只不过又逃了庆阳帮的老大。

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乔言心里有预感,就像她直觉傅煌为了她受伤这事,并不是她心中所盼所愿,这事不会就这么完的。

她一丁点儿都没有因为傅煌救了她一命而心怀幸运和侥幸,就算当时他超脱常人的反应背后所潜藏着能说明的某些心意和关注,乔言依旧不觉得激动。

会是帮里人所说的那般守得云开见月明吗?

不见得。

她从始至终保持着悲观的清醒和理智,像是在看一场戏。

初静儿和乔言,都陪在傅煌病床边。

不同的是,初静儿的反应可以称得上是如丧考妣,双手捧着傅煌的手,眼泪基本就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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