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暗处的无归听见这句话忽然神情一滞。
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作势要走,实则同时躲过了隐卫和这蒙面人,留下来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人。
事情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蒙面人在他假装走后摘下面具,那张脸竟是吴家堡的人——吴天成。
然后就看见吴天成看着手上一块红色的印子,口中喊着少主。
吴家堡的少主?
无归也垂眸看着自己手上那块莲花状的疤痕——那是他曾经摆弄香炉时被烫下的疤,巧合的是刚好烫出了一个莲花的形状。
为什么吴天成会认为他是吴家堡的少主?
他脸上在出门的时候便戴上了人皮面具,但现在的这张脸既不是他原本的模样,也不是他进入别院时那张面具,再说了,以防万一他整张脸包的严严实实,吴天成怎么能看出他的模样?
无归突然觉得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超出了他的掌控,有一种想法呼之欲出,但他不敢相信。
他自有了记忆以来,便是扎根在谭阳观的一名孤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为什么会忽然同吴家堡扯上不明不白的关系?
那些写于信封内无人来送的任务,和吴家堡的这个少主,又是什么关系?
眼前似乎有迷雾笼罩,让人辨不清来始由终,无归想,或许他该亲自去查一查吴家堡的事情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些事情,从最开始到现在,于是过往二十多年迷惘困顿的人生,抽丝剥茧,竟然隐隐有了方向。
远远能看见阁楼一角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雨。
仿佛白烟一般雨制的纱帐,层层叠叠铺展开在眼前,他透过虚无由远而近看见那个撑着伞的粉色衣装的女子,仿佛在隔着帘幕看一场无缘参与的绝世盛宴,然后,听见心脏处羯鼓一般一通又一通的心跳声,轻轻重重又轻轻。
她昨天还问他,此事了结之后,策马江湖,可要同游?
他说好。
尚什只不过是撑了把伞打算出来看看,吴家堡少主的身份摆在这,庄乾元和聂含云就算再不放心,也不可能会把隐卫安排到楼阁院子里面。只是尚什没想到无归会这么快回来。
她撑着伞迎向他,边走便问:“情况怎么样?”
无归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虽然生性淡漠,但从来都不是会哑口无言的人,像这样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情况更是第一次遇到。
尤其当他看见她一双明澈的眸子,更是无言以对。
尚什也察觉到不对劲,给无归撑着伞,问:“道长,怎么了?”
无归忽然从尚什手里接过伞,另一只手虚虚环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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