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中秋佳节,皇宫里挂满匠人新做的红灯笼,一派繁盛祥和,好像所有人都已经忘了萧子玉自缢的事,除了萧瑞如。
她看着天边的圆月和高高的宫墙,她倒希望是自己嫁出去,嫁给野人,也好过死在宫里。
她一直都是东照帝最不受宠的女儿,偏偏又是最受宠的萧靖安的亲妹妹。可除了萧靖安,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她们的娘早已去世,她的夫婿被赐死,而她最亲近的妹妹也自缢了。而东照帝,在萧瑞如眼里,从来不是她的亲人。
“明日就是中秋佳节了,不知二妹可否回来。”萧玉轩跨进庭院,在萧瑞如旁边坐下。
“西北边塞战事吃紧,恐怕今年二姐又不能与我们同在了。”萧瑞如把书信递给玉轩。
十一公主小梦贞从院外跑进来,一把扯住萧玉轩的袖子,“姐姐是画中人。”
“你没事瞎说什么。”玉轩一把抱起她,看着她天真烂漫的脸。
“我没有瞎说。”小梦贞从袖子里拿出一幅卷轴,瑞如也好奇地围了过来,卷轴一点点打开,里面出现的是立于江畔的萧玉轩,画中的她遗世独立,倾国倾城,眉目微蹙,面有忧郁,却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这下面还有字呢。”小梦贞指着卷轴右下角,“三姐,这是什么字啊,我还认的不全呢。”
萧瑞如偏过头“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萧玉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梦贞,你的画是哪来的?”
“是从一个小屋子里拿到的。我看到姐姐在画上忍不住就拿来了。”
“怎么可以乱动别人的画作呢?越发的不像话了。”萧玉轩轻轻敲了一下小梦贞的脑袋。
“我看那个作画人才不像话,竟然敢把这等爱慕之词明目张胆地书于画上。”萧瑞如笑着看向萧玉轩,二人一阵哄笑。
夜色很快就降了下来,一盏盏红彤彤的灯笼在墙头亮起,缓和了点夜色带给人们的恐惧。
萧靖安没有在西北边塞,她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外屋木椅上,内屋里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夫人,使劲啊,你可不能放弃啊。”一盆盆血红色的水从里屋搬出来,来来回回的丫头形色匆匆,看得让人心乱。
“夫人怎么样了?”萧靖安一把抓住一个端盆的小丫头,“夫,夫人,怕是不行了,这已经生了三个时辰了,可连孩子的头都没见着。”
“你把产婆叫出来。”萧靖安把小丫头手里的盆夺了,把她推进了产房。产婆气喘嘘嘘地跪拜萧靖安,萧靖安把桌子上的木盒打开,里面是好几块黄灿灿的金条。
产婆看着萧靖安一阵哆嗦,“老奴实在不敢收啊,夫人的情况老奴实在是无能为力,夫人气血不通,孩子又胎位不正,稍有不慎就会血崩。”
“想想你儿子,还是无能无力吗?”这个产婆的儿子前一阵子因杀人入狱,马上就要问斩东市。老妇人身子震颤了一下。
萧靖安一把抓起她的衣领,“我昨天交待你的事办好了吗?”
“办好了,我儿媳妇正在府里的柴房侯着呢。”萧靖安点头,“我不在乎她能不能生出孩子,只要她能活着,你的任务便完成了。”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里面一个满头大汗的小丫头跑出来,“糟了!”产婆一下子跑进产房,萧靖安也跟着进去。
萧靖安看到豆大的汗水从她脸上滑下,粘着汗水的头发打结黏连,她的脸上一副狰狞的表情,大口的吸着气。“姑姑。”萧靖安抓住产妇颤抖的手,“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她虚弱的摇头,“我必须把他生下来,这是宗仁唯一的骨肉。”她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公主,孩子再生不出来,就要血崩了。”
“什么?”萧靖安扯住产婆的衣领,“孩子卡住了,如果再生不出来,夫人就危险了。”
萧靖安抽出腰间的小刀,产妇大叫,“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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