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目光朝刑场上望去,蹙眉深思道:“先等等,劫法场可不是闹着玩,何况周围这么多兵丁,要确保能救下我外孙女!”
明姝被两个精壮汉子押着上了刑台,有一个手持一把半米长短的宽面双刃剑的壮汉已经等在台上。
大雪纷飞的天气,明姝只身着单衣,冻得嘴唇青紫,被那两个壮汉按得一个踉跄跪在地上,将她的手背过去绑好。
她跪在地上,拿眼睛扫视围观的人群,企图在人群中看见她最想见的人。
目光所及处,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与她对视,带着深深的担忧,正是萧齐,冲她眨了下眼睛,让她别慌。
明姝再向外扫了一圈,北面的山坡灌丛中,藏着黑压压的人群,她一看就知是玄音阁的人。
萧琰何时这么不自信,竟调了这么多人来?
眼光又在人群内侧张望了一圈,瞅见一个戴着斗笠的老者,目光锐利,时时警觉,有很强的防备。
她再细细一看,那老者面上有一条刀疤,恍然间,她心底一惊,谢玉兴!
谢玉兴背叛皇上后,逃匿多年,竟会在此时出现在刑场,也算是奇迹,只是不知他为何此时出现?
明福在刑台的主座上,早就坐立不安,等着砍明姝的头,偏偏这大雪下个没完没了,他的身子已经寒得不轻。
不时轻轻把双手放在桌案下,搓一搓取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围观的人都安静地等着看明姝砍头,眼见着刑台上的香烧灭了三柱,顿时所有人的心都紧张起来。
香炉里的香再烧半柱,就到了行刑的时刻。
邢台上的刽子手已经提前在砍刀上喷了酒水,又用脏兮兮的抹布擦了许久,瞧上去明晃晃的瘆人。
那香烧了三分之一,明福已经等不及,朗声开口道:“时辰已到,行刑!”
谢玉兴低喊一声,十几个蒙面汉子窜出去,与在场的兵丁打做一团。
两方人马正打得如火如荼时,谢玉兴蒙面一个蹦跳上了刑台,一刀砍断捆绑明姝的绳子道:“明姝!外公来救你!快起来随我走!”
明姝起身,用一种陌生又怒愤的眼神问道:“外公?你是我的杀母仇人!”
谢玉兴眼光一惊,长大眼睛否认道:“那是误会!那是狗皇帝的阴谋!外公怎么可能杀自己的亲女儿!你快跟我走,我会向你解释清楚!”
刑场上,发出刀剑打斗的噼里啪啦的铿锵声,明姝站在原地不动,瞥了一眼近处与人打斗的刽子手,对着谢玉兴喝骂道:“老贼,休要哄骗我!今日我就杀了你!”
说着话,扬起虚弱的双手捶打谢玉兴,又低声问道:“当年究竟怎么回事?”
谢玉兴反应过来,假装拉扯明姝动起手来,小声回道:“当日我杀你母亲是个误会,实际上是狗皇帝拉你母亲挡在身前,我失手误杀了你母亲。还有明岳,狗皇帝又用明岳挡在面前,我当时怒极,错手杀了明岳。狗皇帝又抱起尚在襁褓的你威胁要摔死你,让我放他走,当时他的援兵快到了,我只好抢了你逃走。这么多年,他颠倒黑白,四处捕杀我,就是怕这个秘密传出来!”
明姝收敛眸光,眯成一条缝,半信半疑问道:“当真?”
谢玉兴喉中艰涩郑重道:“事已至此,我何故骗你?当年我将你交给一个农妇抚养,谁知她竟将你送去道观,十年前,我去道观找你,道观的姑子说没有养活你,我气得杀了道观数十人。”
周围全是竭力拼杀的兵器碰撞声,看热闹的老百姓已经散了许多,这时一个萧齐凑近明姝身旁,将她挡在身后,提剑与谢玉兴比划道:“原来是你血洗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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