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兴奋起来,自顾自的笑得娇憨。
同样伴着书香的云霞却没有闲工夫想其他的,她抽出《全史》摊开在膝上,迫不及待的从开头看了起来。
一路上,云霞沉浸在书中,再也没说一句话。修竹见小姐认真念书,也不敢说话,怕打扰了小姐。伴随着她们的只有马蹄的哒哒声和间或传来车夫挥鞭和喝马的声音。
快到家时,云霞才从书中抬起头,把书关上放下。然后她撩起车夫背后的小帘子,对车夫说:“待会直接把马车驶到马厩那边去。”
车夫虽不明所以,但这是大小姐的吩咐,所以立即应了声是。
云霞又对庆喜道:“你下车后去我娘的院子叫两个小厮来帮忙搬书,拿上布袋子。还有,不要让其他不相关的人知道,记住啊。”
“是,小的明白。”庆喜诺诺。车夫也表示不会乱言。
云霞认为自己买这么多书,若是云慧家那几个女人知道了,不知又要说些或者做些什么,还是低调些好。
等把书都搬进房间,修竹叫来青萝一起把它们码得整整齐齐,按小姐吩咐,全部都放到床边的大柜子中。
吃过晚饭,云霞让修竹去厨房把小蒸糕热好,便带着点心和修竹一起到母亲院子里来了。
母亲把女儿迎进房间,得知其来意后,便打发丫鬟香梅去把云霄接过来,然后留了修竹在外间守着,母女俩在里间叙开了话。
云霞把今天到酒楼去的见闻跟母亲讲了个大概,母亲一直没怎么关注这个本属于自己的酒楼,听女儿说起这酒楼地段好,生意应该不差,便若有所思起来。
以前霞儿的祖母在的时候,将军府的日子一直都过得很优裕自在。吃穿用度不说是最好的,也算上等。那时连将军府的下人们出去都是昂着头,自豪的接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后来霞儿祖母去世,府里的财政大权就交给了老太婆,全被她一把抓住了。才几年光景,将军府的日子就大不如前了。老太婆经常在她面前诉苦,说这家不好当。生意如何如何下滑,城外农庄的收成又一年不如一年,将军驻守边关全然管不了家里,而家里的开销也大……总之把她自己说得来好像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能维持这样很不容易,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那时,云霞娘还感慨老太婆持家不易,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便提出每月月例少拿一些,老太婆当即夸赞她懂事明礼。
她记得那天老太婆笑得满脸褶子,拉着她的手说:“就知道还是你最疼娘。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月开始,每月你和云慧娘都少五两银子,贴身丫鬟们也少五百铜板,还有下人们,有月例的,统统按比例减少。哎呀,这样娘可就松口气了,要不然这家娘都快当不下去了。”
云霞娘笑笑,真心的说:“娘辛苦了,能为娘分担一点可真是太好了。”
下月,老太婆便说到做到,大刀阔斧的砍了一众人的月钱。云霞娘自然是首当其冲。
过了小半年,香梅无意间偷听到二房的两个丫鬟背后议论,才知道自己夫人被骗了。那二夫人的月例压根就没少,居然还增加了;就连她手下的几个心腹丫鬟也拿和原来一样多的月钱。合着,老夫人就指着大夫人这边的人坑呢。
梅香气得咬牙,回去就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听了,还是有些生气的。不过,当时她对梅香说:“这只是你听到的闲话,事情是不是这样的还不清楚,你先别声张,等我们查查再说吧。”
梅香只得压下肚子中的火,按大夫人的吩咐悄悄的查访,最后查出来确实是真的。大夫人明白了事实真相,脸气得煞白,捂着心口颓然坐到了凳子上。
其实云霞娘对那五两银子的月钱并不在意,钱多多用,钱少少用便是了。她在意的是自己一心为老夫人分忧,却被她如此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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