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絮絮叨叨地嘀咕着,他是注意到三兄妹的衣着和夏洛特那太过嚣张的态度不像凡夫俗子,才不得不努力克制住怒意不敢对他们太过无礼。

但假使此时换了一个穿着普通的熊孩子,这个路人脸的大叔估计就会改变态度,让对方知道什么叫作小人物的愤怒了。

“抱歉,镇长不在!”

因为顾忌夏洛特的身份,因此即便再不爽,卫兵也只是用不快的语气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先生,不好意思。舍弟的性格就是这样,他并没有什么恶意。请问,真的不能叫镇长出来一趟吗?我们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商谈。”

艾文抢先一步,他以为卫兵是被夏洛特的态度激怒而故意刁难,因此便温文尔雅地作出解释。他那温润却不失气势的气质令卫兵的心底凛然,他仔细打量了眼前三兄妹一阵,确信这些孩子真的是他招惹不起的大人物。

“但是市长确实不在啊。后天,费拉德伯爵家的千金塞西莉亚小姐将举办生日庆典,镇长受邀参加宴会,在昨天就已经启程出发了。”

艾文与斐雯丽目光诡异地看向夏洛特,那饱含深意的眼神让后者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夏洛特这才想起,貌似、好像、应该他们也受邀参加了塞西莉亚的生日庆典。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那个有着火红色头发的小萝莉还是夏洛特的婚约对象。

“那现在镇长府上还有没有能够做主的人?我也不瞒着你了,事实上我们三兄妹是克莱德曼家族的人,这次真的是有很紧急的事要见市长!”

卫兵听到这里,神色才变得严肃起来。克莱德曼家族是埃罗萨公国法理与实际上的统治者,尽管不能确认眼前三个孩子的身份,但卫兵也不敢在关键问题上含糊。他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可不想因为怠慢贵人这种愚蠢的原因走上绞首架。

想到这里,他立刻改变了嘴脸,谄媚地笑了。

“哎呀!居然是克莱德曼家族的老爷们,请三位等等,我立刻去通知凯德爵爷。”

“谁、谁是老爷啊!”

斐雯丽不愉快地嘟着嘴,用小马靴狠狠踢了青石台阶一下。其余几名卫兵吓得噤若寒蝉,他们像是对门前青砖的缝隙起了兴趣般,充满探究意味地死死地盯着方砖,任谁也不敢开口。

这也是当然的,在斯泰厄世界中,贵族与平民之间的阶级地位差距极大,更遑论是身为统治家族的克莱德曼了。

毫不夸张地说,三兄妹任何一人想要弄死一个卫兵,真心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好歹人家蚂蚁还会跑,但卫兵……如果克莱德曼家族想要他的命,那他也只能呵呵等死了。

仅仅几分钟过后,一名大腹便便、穿着华服的中年男人便匆匆出了大门。他那金白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梳着,那是贵族们流行的发式,油光发亮的脑门上簌簌地往下冒着汗。他一边慢跑着走出了府门,一边用宽大的衣袍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说实话,那形象看上去简直像一头颤抖的肥猪一样让人恶心。

等来到三兄妹跟前,他立刻一个刹车,动作夸张地弯下腰,嘴角还留着一丝媚笑。

“哎呀呀,居然是三位尊贵的少爷小姐驾临桑托斯,实在是让小人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啊!”

“你只要离我保持三步以上的距离就行了……”

即便是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夏洛特也不忘吐槽。这不是他在故意找茬,实在是这个爵爷身上有着浓重的狐臭味,哪怕他用香水费尽心力进行掩盖,也不过是让那股气味变得更加奇怪难闻罢了。君不见,斐雯丽已经捂着鼻头蹬蹬蹬地退后了好几步了吗?

爵爷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精彩,他尴尬地搓着手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艾文却保持着贵族的风范,他踏前一步,微微颔首矜持地回礼,对前者表示了一定的礼仪。

“我是克莱德曼家族的嫡长子艾文,这两位是我的弟弟妹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向爵爷说明,不知在镇长不在的情况下,爵爷是否能够做主?”

“当然!当然!为三位尊贵的大人效劳是我的荣幸!请允许我为三位献上一些酒水,也许我们可以坐下来详谈。”

讲真,夏洛特对于贵族这种事事讲究风度,都火烧眉毛了还要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谈事的方式极其不爽。但没办法,这就是贵族圈子里的游戏规则。

受过良好教育的艾文与斐雯丽对此也自无不可,艾文领头,夏洛特、斐雯丽与爵爷保持着一定距离,三兄妹在爵爷的指引下踏入了桑托斯的政治中心。

区区镇长府自然不能和克莱德曼家族世代居住的瓦萨堡相提并论,要知道瓦萨堡可是经历三千多年岁月而始终屹立不倒的巍峨城堡建筑群落。它从最开始的一个防御城堡群落几经修葺改造,在数十代人的努力发展下,才进化为如今那个到处都是防御结界的巍峨建筑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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