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看到过丁康顺和丁正青有什么不太愉快的交谈或者举动?”杜鹃赶忙问,毕竟丁康顺在这件事情上头跟他们说了谎,再加上方才丁康顺因为前一天被警察登门造访,方才一大早就气势汹汹的跑来兴师问罪,现在确定了他曾经到这边来与丁正青打过交道之后,那个行为就多了几分心虚气短、虚张声势的味道,而且好不容易沈村长不敢有所隐瞒,选择坦诚的和他们沟通这件事,杜鹃也希望能够尽量多的从他那里挖出来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他那么鬼鬼祟祟的,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外人发现,你说我哪有机会往跟前凑啊,我但凡往跟前凑,他一准儿遛的比兔子都快,”沈村长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那阵子丁正青那边来来往往的人确实挺多的,但是每次我看到丁康强那个堂哥丁康顺过来的时候,好像都是特意避开了其他人,反正从来没有跟什么人打过照面,我也都是远远看到过,说起来也怪他自己,贼头贼脑那个心虚的样子,别人不注意可能不一定当回事儿,但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得多大家伙儿负责,遇到觉得不太对劲儿的事情,肯定就得比别人多留心一些。”
“多亏这里有你这么一个有责任心的村长,要不然的话,我们可能会凭白失去一条重要线索,不管怎么说,丁康强一家曾经也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老村民,现在就算是丁正青出事了,丁康强还在,你放心,这件事如果之后可以排除丁康顺那边的问题,我们一定会替你至始至终保密,不给你添麻烦,但是如果真的有关联,那丁康强肯定会非常感激你的。”杜鹃笑着对沈村长说。
杜鹃本身就是一个相貌甜美的姑娘,现在笑盈盈的说着这一番集戴高帽子和安抚于一体的话,沈村长听着倒也觉得十分受用,方才暗暗责怪儿子小沈的那种脸色基本上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容。
他冲杜鹃摆摆手:“我倒是不图谁感激啊,就像你说的,毕竟是一个村子里的老村民了,就算他们家搬走了,户口也还在这边,也还是我们村的人,本来眼看着就要结婚娶媳妇儿了,高高兴兴的回来盖新房呢,忽然除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换成谁估计都得觉得挺难过的,再说了,我家里也有儿子,不管成器不成器,自己的儿子心里头其实还是挺宝贝的,所以丁康强遇到这种事的心情,我能理解。”
“爸,你说什么呢!”小沈原本被自己父亲瞪了几眼,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一直老老实实的闷头吃饭,现在听到沈村长这么说,就有点不高兴了,他脖子一梗,眼睛一瞪,“你这么说那不是咒我么!你的儿子我可是好端端的在这儿呢啊!你闲着没事儿理解什么不好,理解人家死了儿子的……”
“去去去!你闭嘴吧,别胡说八道了!你要是老老实实的,踏踏实实的该干什么干什么,生活的安稳一点,少折腾,什么事儿也不会有!”沈村长虽然说被杜鹃那么一夸一捧,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但是自己儿子一开口,还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冲小沈一横,“你再这么做什么什么都不成下去,我是不用理解别人死儿子了,你就可以去理解理解别人家死爹了!非得把我活气死你才满意!”
“什么啊,哪儿跟哪儿啊这都是……”小沈嘴上咕哝着,似乎是有些委屈,但更多的还是心虚气短,所以声音越来越小,又把头几乎埋进了饭碗里去了。
“沈村长,还有一个事情我们想问你,”唐弘业等他们父子俩的对话彻底结束,这才又把话题重新拉回到正经事上,“盛兴旺这个人,平时在村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和其他人相处的怎么样?他之前和丁康强一直关系很好么?”
提起盛兴旺,沈村长的表情和眼神里面更多的就是轻蔑了,他呵呵笑了几声,说:“这个怎么说呢,盛兴旺那个人吧,不算是什么好人,也不算是什么坏人,你说他好,他游手好闲,懒得出奇,以前还有过手脚不太干净的事儿,但是你要是说他坏,他也没真的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毕竟祖祖辈辈都是在这儿过日子,所以父一辈子一辈的面子,平时大家对他也就不太计较了。你们问我他这个人性格怎么样吧……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你说他这人懒吧,又不认命,总想发财,想吃香喝辣的,但是你说他要是那么想发财,那就努力赚钱呗,他又不愿意出力,遇到穷的,他看比起人家,遇到富的他又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说到这里,沈村长停下来想了想,忽然问唐弘业:“是盛兴旺跟你们说他一直都跟丁康强关系很好的?他是这么说的?”
见唐弘业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沈村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这个人啊!真的是太满嘴跑火车了!当初丁康强家里还日子紧巴巴的那会儿,盛兴旺可没怎么搭理过丁康强,因为那会儿他家里虽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但是比丁康强那边的情况还是能好一点的,所以他根本看不起丁康强,等到后来丁康强开始发财了,越过越好了,他还酸溜溜了一段时间,到后来丁康强财源滚滚,谁都得服气,他就变了样了,对丁康强那叫一个热情,成天去拍马屁,丁康强也不太愿意搭理他,这事儿我是觉得丁康强做的没毛病,换成是我,我也不愿意搭理盛兴旺那样的人,这世道,能同甘的人多了去了,共苦过的那才是真朋友呢。”
“那盛兴旺这么多年就一直在家里这儿游手好闲的呆着,也不干点儿什么吗?”杜鹃听沈村长评价着盛兴旺的那些所作所为,忽然心头一动,顺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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