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萧与非已经离开了。

她环顾四周,桌上还有昨日的剩饭,地上打翻的药汁还有些发黑。

她睡着之后干嘛来着?

她睡着之后……

夏言回忆起来之后,脸上表情微僵,恨不得一头扎进河沟的淤泥里再也不出来。

她都做了什么啊!抱着萧与非不放,还任性地把药碗打翻了,甚至在萧与非的身上蹭啊蹭……

夏言觉得,她还是去找根绳子吊死在家门口的歪脖树上算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面对萧与非?

幸亏萧与非提前离开了,不然的话,夏言一头埋进被子里,脸上红似火烧,她真想一直做个鸵鸟算了。

不过夏言觉得,她的身体情况似乎是好多了,脏腑只还有些轻微疼痛,虽然药被她打翻了多一半,但是她身体这恢复速度,只喝了那么一点儿药而已,药效居然就如此显著,真不知道是该说她皮实,还是说萧与非请的大夫确实是妙手回春,非庸医也。

肩膀上的伤似乎也被处理过了,凉丝丝的还挺舒服。

肩膀上的伤,被处理过了?!

夏言迅速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僵硬地低头往身上看去,她的外衣呢?!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记得好像有大夫来过,额,估计是穿着外衣给肩膀包扎不方便吧。

但愿萧与非没看到什么,夏言默默祈祷。

夏言摸索了一番,找件衣服披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忽然她的眼角瞄到了一个东西,那似乎是她从知春典当行捡到的木质碎屑,现在仔细看来,她总觉得这碎屑的颜色,看起来颇为眼熟。

是在哪看到过呢?

既然断剑上是找不到什么线索了,夏言索性坐下来,以手支颌,仔细地思考起了自己在哪见过类似的材质。

红棕色,木质……

柳大人的书桌?不是,那书桌的木质比这要好。

林师爷的案台?也不是,那似乎比这颜色要更浅一些,木料也比这要坚硬许多。

那是什么呢?

赵哥停放尸体的木床?唔,那颜色比这个要暗,质地上这小木块要好上许多。

不是在衙门看到的吗?

夏言挠挠头,要是在衙门看到的就好了,她就可以询问一下东西是在哪买的,然后追根溯源,去寻找线索了。

唉,飞鸟集丢了,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飞鸟集画册也不晓得在哪个角落藏着呢,案子要破,还早得很呐!

夏言一边神游,一边穿着衣服,只闻当啷一声,把夏言吓了一跳,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什么东西掉了?

她定睛一看,是她的捕快腰牌。

夏言费力地弯腰将它捡起来,用袖子仔细擦了擦,才放回到桌上。

捕快腰牌……好像是木质的啊?

夏言把腰牌和那块碎屑摆到一起,竟然发现,二者无论从颜色还是质地上,都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也许,制作腰牌的木材,还被应用在其他地方了?一定是这样!

夏言不愿意去怀疑任何一个同僚,虽然她在阳鸣县县衙时日还短,但是每个捕快与她交情都还可以,怎么会有人想杀她呢?

一定不会的!

夏言着急地穿好衣服,一不小心碰到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得赶紧去趟衙门,决不能冤枉了同僚!

夏言顾不上吃药,穿好衣服,拿上腰牌和那块碎木屑,就紧赶慢赶地往县衙而去。

到了衙门口,当值的衙役是钱易和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叫张开的捕快。

“小夏?你不在家好好休息,怎么来衙门了?”钱易一脸关切地问道。

“钱哥,我先不和你说了,我有重大发现要告诉大人!”

“你来的不巧,大人和林师爷一起外出了,需要我帮忙吗?”

听了钱易的话,夏言本想告诉他自己的发现,毕竟钱易的资历比她要老,很多事情比她了解的要清楚。

可是……夏言一想到这可能涉及到其他捕快,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用了钱哥,我去知机处等等吧。”

钱易见夏言如此,也不勉强,憨厚地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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