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由远及近,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热闹无比,门外锣鼓喧天,门内的人脸上却都毫无喜色。
“花轿来了,请新娘子出门上轿。”要不是慕容家的人一直盯着哨,此刻见王家大门紧闭,媒婆真有可能会怀疑她们一家子连夜逃跑了。
听到媒婆的催促,瑶白起身往外走去,突然手臂一紧,王宝儿哭喊着不让她走,“姐姐,别去,宝儿不想嫁,也不能让姐姐替我去。”
“嘘,”瑶白怕被门外的那些人听见,连忙捂着她的嘴,示意她小声点,“宝儿乖,你放心,姐姐不会嫁给那老头的。宝儿是大人了,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娘和奶奶知道吗?”
“嗯,宝儿知道。”
“姑娘······”王婶看着瑶白,不知道还能说着什么。
“王婶,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并没有强迫我,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看着宝儿嫁给一个老头的。还有,你一定要记住,等花轿一走,慕容府的盯哨的人走了,您就马上把宝儿送走。”
昨夜,瑶白虽答应替宝儿上花轿,但也如实地告诉王婶她不会真的替王宝儿嫁给他。她不能为了成全别人,就辜负了他。
王婶自知自己的请求是强人所难,二话没说便答应了她的提议。
“姑娘,你自己多保重。”
“放心吧,你们也是。”
“新娘子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要撞门了。”门板被拍得啪啪作响,门外迎亲的队伍不耐烦地喊道,再耗下去,可要误了吉时。
“来了。”王婶对外应了一声,把王宝儿赶回屋去,才回过身对着瑶白说道:“姑娘,我给您戴上红盖头。”
“嗯。”
红帕盖头,新娘出门。
“小娘子,老婆子背你上花轿。”
为了以防万一,王婶选的大红盖头很是厚实,瑶白看不见正前方的景象,只能从下摆看见媒婆蹲在她跟前的后背,她没有出声,只是借着王婶的手依言趴上她的后背。
她刚一趴稳,媒婆就站起了身,边送她上轿,边笑着对着众人高喊着吉祥话:“来喽,新娘子上轿,福寿安康。”
随着她的声音,迎亲队伍里的乐手们又开始敲敲打打,吹吹奏奏了起来,轿夫们见花轿的帘子落下,吆喝了一声“新娘子起轿咯”,把手中轿杆往肩上一杠就迈开了步子。
瑶白在轿中左摇右摆,木制的座位也膈着她屁股难受,即便是病房里的床板都比这来的舒服。
昨晚她趁着慕容家盯哨的不注意,熟悉了一遍今天迎亲队伍会走的街道以及附近的巷子。即便她跑得再快,遇到死胡同,也只能原路返回,重头再逃。所以,探测一下地形还是有必要的。
而且她不敢太早就跑,她要给王婶和一来一回争取时间,如此,她便只能选在到慕容府前的最后一个拐角,就算他们立马察觉了事有蹊跷,这里路通三方也能分散掉他们搜查的队伍。
“那个······那个······”瑶白掀起轿窗一角,隔着盖头对着媒婆一阵扭捏。
“怎么啦?”
“我······我想······如厕。”
媒婆知王家嫁女本是不愿,心里有所提防,“就快到了,你先忍着。”
“我······紧张,这若是平时还好,可今个······这会······怕是忍不住了。”
少女声音里有着不好意思与娇羞,媒婆见她听她语气不假,想来一个才十五岁懵懂的小丫头应该没有这样的心机,便放下了戒心,“你等着,我去喊他们停轿。”
“嗯,谢谢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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