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中年人显然察觉大伙们的踌躇,猛地把火把仍在地上,“莫要听这庸医胡说八道!如果他们真的是在救我们的命,那凭什么要烧死我们!”

他身后有一个妇女哭泣着搭了一句:“是啊!前些日子,我娘就被拉过去烧死了……”

“这不是草芥人命是什么?”中年人咧着嘴,神情悲戚,“这所谓白营,也不过是在掩人耳目,做给天下人看的罢了!可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以为自己能够获救,白白给他人利用了还感恩戴德……”

“没有那回事。”宴云看上去非常冷静,一点都不受周围的影响。

“那我娘是怎么回事?!你解释清楚啊!”

“还有,还有我女儿……”

宴云微微侧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一会儿,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前些天是有一批人被烧……”

他话还没说完,周围一片哗然,盖过了他后面的话。

阿福赶紧高喝一声:“那些被烧死的病人是已经病入药膏了!再怎么救治也不过是徒然!况且,烧的都是尸体,根本不是什么活人……”

但是周围的民众情绪非常激动,没几个人在意他在说什么,有不少人要往前面冲,周围的士兵拿着长矛在阻拦,但是仍然有好几个人突破重围,还一边大吼大叫,场面混乱无比。

驻守的士兵不愿触碰那些犯病的病人,脾气稍微好一些的士兵会把冲过来的人往后推,脾气不好的,直接就把人往死里打,由于士兵的暴虐,那些暴动的人们情绪更加激烈,开始挥舞着手里的农具张牙舞爪起来。

“住手!都住手!”

“公子!公子!”

“宴大夫!宴大夫受伤了!来人啊!”

我垫高脚尖,也看不出那边发生了什么。

文雅师姐不知何时站在一棵枯木上,正托着下巴看着那边,那神情就像是平常看热闹一样。“那个宴云好像受伤了。他不会武吧,他后面那两个小厮武功倒是可以,可是还是拦不住这群人。”

“所以说,做善人不如恶人来得好。”文雅师姐面无表情地说,她眼中带着怜悯,可是嘴里却说着冷淡的话语,“至少恶人活得长久些。”

我眉头一皱,绕过前面的士兵开始往右侧空地上走。

“你要做什么?”文雅师姐跳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

“我要去帮他。”我说,“好人应该长命百岁才是。”

文雅师姐愣了一下,我挣脱开她的手,朝那边走去。

由于前方人群拥挤混乱,我站在一块巨石上,使用自己蹩脚的轻功往那边纵身一跳,这一次我发挥超常,很拉风地落在宴云几人面前,并且站得稳稳当当,位置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回过头,阿福和那高个子正抬头看着我从天而降,有些愕然的模样。而那个所谓的宴云则靠在他们怀中,垂着头,他肩上流着血,额头上脖颈上有硬物砸过的很痕迹,脸色苍白如雪,边上还站着一个青年人,正半跪着给他处理伤口。

看样子好像并不需要我的帮助啊。

饶是如此,我还是上前问了句:“需要帮忙不?”

话音刚落,后面忽而一股重力冲撞过来,使我重心不稳,向前扑了过去。

“小心!”

也不知是倒在谁的身上,后背处似乎被几块硬物砸到,我回过头,看见好几个人高举着石块,有的石块居然有一个盘子那么大,如果被这么大的石头给砸到,还不给砸去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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