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珊奔回后院里,便差点撞上人。

待看仔细,见原来是玉凌,便即大喜。

也没心思多想她怎会这么凑巧刚好往外来,立即指着喉咙,张嘴“嗬嗬”呼了几口,表示不能说话了。

玉凌在她肩头轻拍了一下。

凌珊当即觉得一股清凉内息涌入,眨眼便冲开了穴位上的封劲,揉着喉咙,咳了两声,试骂了声姓谢的真不要脸,声轻音柔,如出谷黄鹂,果然完全恢复了说话能力。

看向师父,正待请她出头去收拾那家伙一顿,忽然瞥见她还显苍白病态的脸色,顿醒悟她还负伤在身,而且都晕过去了,伤势怎么轻的了?连忙生生止住到嘴边的话头。

心下已经后悔,先前光顾着过嘴瘾逗那姓谢的,却忘了这个,最近可不是能随意惹事招祸的时间。

一时怔在了原地。

玉凌自然不知她心思变化,绕过她外走,道:“出来吧!”

师徒能正碰上,自非师父出门出得巧,弟子进门进的妙,玉凌是特地出来的。

习武者,若哪日内功大成,之后所思的,便该是气上十二重楼,玉凌八层造化神功的内力,自然是已“气上重楼”的绝顶人物。

而这等人物,浑身上下已开始脱胎换骨,绝不可等闲视之。如黑夜明物、百丈听声一般的手段,并非绝对的妄想,实在这类人身上,大致便可得以体现。

后院与客栈大堂相差才多远?以玉凌的功力,除非有意识闭耳禁听,否则就算此刻有伤在身,且功力未复,就算两处间有门板实物隔声,这边的动静,也早便听得清楚。

虽开始并无心过多插手,但从弟子戛然止下的语声,也可猜到大概是吃了什么亏。不论哪门哪派,护短是在所难免,百花谷自不例外,徒弟吃了亏,做师父的免不了要出头。

玉凌便打算过去看看,至于待如何处理,则自然视情况而定。但谢烟横得意之下,那一阵自承身份的长笑声,则使人真正定下对待的方向。

西南谢烟横,正有心去寻的人物。

听青荷所说,流传江湖的五枚玄铁令,俱出自此人之手……除了昨日已得到的一枚,还应尚余四枚!

掀开院子与大堂的青布隔帘,屋内少见人迹,只有个青袍客面向坐桌上,店小二傻呆在边上,掌柜的躲柜后不露头,该找谁,一目了然。

谢烟横自然看见玉凌,上下打量一阵,便道:“的确是个漂亮女人,那跑堂的小子,这就是你说的想娶过门的?”

前一句是见之感叹,后一句,则是问傻在边上的店小二了。

店小二呆呆点了头,昨夜还只惊鸿一瞥,便有些念念不忘,今日正见,一时失魂落魄,脑子空空,竟看得傻了!

玉凌自然没有这样被人死盯着的兴趣,冷哼了声,一甩袖子,劲风扫地,间隔的桌椅尽被震裂扫开,清出了一条“过道”,而那店小二当即惊叫了声,栽了大跟头,待战战兢兢再爬起,却是再也不敢直视。

谢烟横侧目称许道:“好功夫,这轻飘飘一手,毁桌椅而不伤人,轻重写意,可不知道能叫世上多少高手见了汗颜!”

玉凌自不会对他的赞许谦虚几句过奖了,自顾问道:“你说,你是谢烟横?”

谢烟横道:“不错,我是谢烟横,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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