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栈里,一名侍卫上前道:“禀报陛下,甘泉宫传来消息。大汉皇帝已将其宠妃赵婕妤赐死!”
“什么?赵婕妤不是大汉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吗?怎么~”安归不解道。
而楼兰王思索许久后,才淡淡道:“汉朝皇帝果然人中之龙也。为了大汉朝的江山传承,竟能忍心杀害最爱的人!看来这几日,汉宫要有大事发生了!”
“父王,你说的这些~”安归不解道。
“安归啊!这汉朝的皇帝可不是一般人,他已经当了四十多年的皇帝了!如今眼看着要撒手死去。怎能留下这个年轻的女人祸乱朝政呢?”
“父王的意思是,汉朝皇帝怕当年的吕后专权之事重演?”安归何等聪慧,从小研读汉学的他,对汉朝以往之事也是略知一二。如今得父王提点,立刻明白赵婕妤为何而死。“看来,这个汉朝皇帝为了大汉朝的江山,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是啊!此人虽残幕之年,心思却无人能够猜透啊!你记住,一个真正的君王,就应该如汉朝武帝一般心狠手辣!这样,你的国家才会强盛!”
安归思索许久后道:“父王,汉朝皇帝言明要让我楼兰的王子来大汉学习,实则是想作为人质,其目的是防止我楼兰倒向匈奴。而如今我们却没有任何动作。恐怕~”
“是啊!本王本想拖延,等汉朝皇帝死后,将此事不了了之。但是依如今的形式看来,若我楼兰迟迟不应,恐怕这汉朝皇帝要~”
“父王,孩儿以为,此事我楼兰必须应允,看得出,这是汉朝对我楼兰最后的底线,如不交人质,恐怕会给楼兰带来灭顶之灾。父王,孩儿愿为楼兰太平,留在汉朝为质!”安归躬身道。
“不行!你是我楼兰国未来的继承者,不可留在这里。容本王在想想!”国王陷入沉思,许久后正色道:“来人啊!速速去楼兰,将尉屠耆给本王带来!”
“父王不可,弟弟年幼,还不能自理!况且这汉朝凶险,还是让孩儿留下吧!孩儿自信能够在汉朝保住性命!”
“不要再说了!本王心意已决。就让尉屠耆来吧!也许少不更事才是保得性命的唯一办法!而你,万万不能留下。若你留下,我楼兰在日后便没有希望了!”国王其实是想让童格前来做质,但是童格的母亲却是娜仁。若是让童格前来,定会惹得娜仁不悦。到时候万一因此来迎起楼兰与匈奴的纷争,将得不偿失。而安归是自己培养的接班人。如此一来,只有二王子尉屠耆才是最好的人选。
安归见父亲心意已决,便也不在争执,只是对其弟弟的不幸而淡淡忧伤。但是他也明白,对一个国家而言,任何人都能够为国捐躯。何况尉屠耆身为王室子孙,这就是他的宿命。
接下的几日,国王像是被软禁在长安城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尾随。楼兰王自知这是汉朝皇帝怕自己溜走而派人监视,故而也当做没发现一般。
而安归却在王宫外偶遇可年少的刘弗陵。
“你就是楼兰来的使者?”一名年方八九岁的孩童见安归穿着打扮不同汉人,便好奇道。
安归见状,立刻打量起来。眼前之人虽年少,但举止大方,颇有学识。且身后数名侍奴跟随。躬身道:“在下楼兰安归,不知阁下是?”
刘弗陵虽年少,但却受大儒指教,加之宫廷内礼仪有序,故没有任何纨绔之样,微微点头,“我乃大汉皇子刘弗陵!”
“不知太子殿下驾临,安归鲁莽,请太子殿下恕罪!”早在赵婕妤被杀之时,刘弗陵便已被武帝封作太子,只是封禅诏书还没来得及发下来。
刘弗陵见状,伸手示意身后之人不可跟随,自己却上前扶起躬身的安归。“使者不必多礼,本皇子虽挂太子之名,却并未正式受封!不知使者可否同本皇子走一走?”
刘弗陵虽八九岁模样,但举止之间透露出的文雅丝毫不落于年过二十的寻常男子。安归见刘弗陵如此,便也有了兴致,点头道:“在下,荣幸之至!”
说着便陪同刘弗陵一同走在未央宫外的青石官道上!
“昨日听闻,大汉皇帝陛下封您为太子殿下。为何此刻,太子殿下您却愁眉不展?”安归见刘弗陵一副愁苦之色,便开口问道。
“哼!为了大汉的江山,我的母亲却被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杀头了。一个太子位,竟让我与母妃阴阳两隔!”刘弗陵说着,眼角却留下两滴清泪。
“殿下恕罪,在下本不该提及殿下之心事!”安归自觉,自己的言语惹得眼前这名八岁的孩童伤感。
“无妨,本太子虽年纪尚小,但却也能看的出父皇的用心!怪就只能怪我生在帝王之家!”
待刘弗陵语毕,安归却已是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想到刘弗陵一个仅仅八岁的孩童却懂得如此道理。“殿下能够深得皇帝陛下之心,可谓英明。在下佩服!”
“好了,本太子今日出宫,是不想待在宫里思念母妃?想散散心,想想今后改如何治国!对于母妃之事,还是不提了!”刘弗陵说着看向安归,道:“看你的年纪,也就十几岁吧?能跟随楼兰王来我大汉,想必也不是寻常之人,说吧!你是谁?”
安归见状,便也不在隐瞒:“我乃楼兰储君,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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