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吾并不打算在寒假继续锻炼蔺树棠和岳子萧，因为这两个人会比较忙碌，尤其是蔺树棠，他得回京城，估计一放寒假没几天就要过去。 但是，术吾不亲自锻炼他们，不代表他们可以放松，所以术吾各自为他们量身制定了一整套日程表，保证他们每天都能过得“多姿多彩”！ 也因为不需要为这件事操心，所以术吾在听到白佟说要和她去比云山过年的时候，术吾在惊喜之余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而现在，就是在去F市的路途上。 趴在窗边，术吾看着沿途后退的风景，心情激荡不已。 提前把公事完成，又嘱咐心腹在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难题不要来打扰自己的白佟，从车库里提了一辆改装过的房车，带着术吾自驾去F市。 白佟做过调查，也研究了路线，考虑了时间问题，带上足量的日常用品后悠哉悠哉地上路了。 出发的时候是大清早，现在白佟已经连续开了十二个小时以上，此时正好路过一片田野，因为是旷野，一望无际，空间大，所以他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休息。 “术吾，下来休息一下，等下就可以做晚饭了。”白佟从车驾下来，走到房车内部，对术吾说道。 “爸爸要先休息一下吗？我来做饭！”术吾注意到白佟眼底下有青影，神情疲惫，有些心疼。虽然离过年还早，他们可以悠哉地走，但没想到会遇上一场车祸而引起塞车，导致他们在高速上走走停停浪费了很多时间，也因此，白佟中间没有休息。 “好！”白佟在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又说，“如果要出去外面的话，小心一点。”将手盖在自己双眼上，白佟模糊地说道。 “我知道了。”术吾上前帮白佟将被子掖好，起身去后面的小厨房。 不得不说这辆房车真的是功能齐全，有两张床分别固定在两侧，虽然不大，但也足够成年人躺在上面了。有浴室与洗手间一体的洗漱地点，还有一个小型厨房，厨房里又放了个中型冰箱。除了这些，还有足够的空间可以放其他的用品，比如说烧烤架……而这一切，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只能说，白佟改装的这辆房车，实在太强大了。 术吾看了眼冰箱里的食物，在心底计算了到比云山的时间路程，决定今天的晚餐，一半从冰箱里出，一半现场取材。 从房车下来，又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考虑了一下，术吾决定捞几条鱼上来煮汤和烤鱼，于是又转身上车拿了几根铁叉，锁好车门循着小溪的上游走。 这种铁叉是烧烤用品，考虑到要离火比较远避免被火烧到，这种铁叉的手柄还算长，尖头也很尖。 术吾找了处比较浅的地方，静等鱼的到来。大概因为这里荒无人烟的关系，溪里的鱼生长得很好，很多，也很笨，以术吾的眼力和手速，很快就刺中了三条鱼，她带着这三条鱼回到车子停留的地点。在溪边看到了熟悉的野菜，想到没想就挖了一些过来，又趁着天色还早，在附近捡了一些柴禾，打算今晚就直接在空地上搭个临时灶做饭。 熟练地处理鱼鳞鱼脏，将其中一条放入锅里炖汤，又在另外两条表皮内里都抹上调味料腌渍，等入味了就可以开始烤。 野菜是折耳根，也就是鱼腥草，这种东西有股鱼腥味，没吃过的人肯定受不了，但是好好处理一下的话，凉拌鱼腥草就是一顿美味。花椒、辣椒和盐等味重的调味料，能很好的将鱼腥草的腥味掩住，将它变成一道美食。 术吾出来的时候就在房车里放好米了，现在大概也蒸好饭了，她最后又做了个肉菜，才上车将白佟叫醒。 因为好好休息了，白佟的精神好了很多，听到开车门的声音就睁开了眼，起床简单洗了个脸。 看到房车前的空地燃起了一个火堆，火堆上方还架着一个锅，冒着热气，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 嗯，饿了！ 白佟对这顿饭表示很满意，虽然在外面吃有些冷，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吃饭的情绪。一天下来的消耗有些大，白佟很饿，于是将术吾做的所有饭菜都吃了下去，理所当然的撑了。 和术吾一起将餐具在溪边洗了，用自己带来的水过一遍后，白佟邀请术吾一起去散步。 理论上，这是白佟和术吾两人第一次在夜空下散步，他们以往都是在早晨一起去跑步，完了之后，一个去上学，一个去公司上班。晚上再一起吃饭，偶尔一起看个电视，更多的时候是白佟在书房工作，术吾在房间里写作业、画符。周末的时候，白佟会放松自己，起床跑个步，一天下来除了一点点公事，更多的时候是在看书。术吾偶尔会出门，但她性子静，比起外出更喜欢修炼。 可以说，白佟和术吾两人，在生活上虽然住在一起，名义上是父女，但其实各不相关。而奇异的是，不论是白佟，还是术吾，对对方都很看重，只是没有表达出来。 两个月，足够白佟摸清楚术吾的底子，也足够术吾摸清楚白佟的底子，他们彼此了解对方，互相关心，又互不表达，但他们就是很自在。 因为是野外，天空中难得的繁星满天，没有乌云遮掩，没有月亮，光线有些暗，但无论是术吾还是白佟，黑暗对他们的影响极小。沿着岸边走，没有点手电筒，他们却十分自然地避过了所有挡路的石头和凹陷。 术吾侧头看向身边的白佟，师傅突然离开云游，却让她来找爸爸，师傅和爸爸是什么关系呢？ “爸爸，师傅和你，是朋友吗？”像忘年交那种。 白佟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抬手揉了揉术吾的头顶，“我们的关系比较复杂，很难说清楚。”虽然这么说着，白佟还是稍微解释了一下，“我以前，也学过道法。” “真的？”术吾眼睛一亮，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迟疑地看着白佟，“那怎么那张护身符……”曾经术吾给他的护身符被触动了，怎么他没有发觉？ “被废了！” 术吾震惊地看向他，一时没有消化这个消息。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白佟明显不想多提，术吾也没蠢到非要问个清楚，虽然她知道只要她问了，不出意外爸爸都会回答，但她不想深挖他不想说的事。 很快术吾又说了很多其他的事情来转移话题。因为要回到比云山，术吾把她在山上认识的小妖精怪都一一跟白佟说了一遍，千年老木桃花妖，傻兮兮的野猪精，脾气暴躁的棕熊，调皮的藤蔓妖…… 夜晚，术吾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白佟则坐在床上，手指间夹着没有点燃的香烟，看着窗外，嘴角却是带着嘲讽的笑。 道法……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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