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梦见诛仙柱?  为何醒来就有三尊会审?  还没下山,就开始历练?  --------------------------------------  次日清晨,白子画早早起来,在院中翻阅一本古籍,时不时手上比划几招剑式。  日初气清,露湿白裾,桃花含泪,风过沾襟。海上微微涌起潮水,正是月初。  及至辰时已过,却仍不见小骨起来,不觉心下纳闷,走进房中去看。  刚走到花千骨床边,袖子突然被她一只手拉住。见她却是在睡梦中,面色苦楚,秀眉紧拧。  小家伙手抓得倒很牢,口中喃喃道:“师父,不要,至少不要用断念……”  白子画浑身一震,难道小骨又陷入过去可怕的梦魇?他眼前浸染出一片诛仙柱下的血色,自己手中的剑着魔一般刺向她每一处气脉……左臂的伤疤又开始作痛,分不清是伤疤的疼痛还是小骨身心的苦楚。  “师父,徒儿知错了……”花千骨继续哭叫起来。  白子画这才从噩梦里醒来。现在重要的是唤醒小骨。  不顾绝情池水伤疤在淌血,白子画强行运功唤醒花千骨。  花千骨慢慢睁开眼睛,正遇上白子画担忧、心痛的眼神,感到自己的泪水和师父左臂的血流成一片。透过泪水,绝情殿宫室血色氤氲。  还是往日的卧寝,还是凡尘不染的师父,正望着自己,满是忧惧、心惊,她瞬间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过去的苦难已然远去,现在师父就在自己身边,对自己百般爱护。  “师父,你没事吧?”颤抖着手施法止血。  “小骨,你没事吧?”白子画不回答她,只是紧张地看着花千骨。  花千骨尽力笑了一下:“我没事啊,只是做噩梦而已。师父,你快运气止一下血。”  白子画一把把花千骨抱入怀中,抱得紧紧地,仿佛怕瞬间就失去。血倒是不再流了,伤口的疼痛他全然不顾。  “尊上,世尊请你去一趟大殿,三尊会审。”幽若的声音急急传来,还没有敲门,就把要说的全说完了。  花千骨忍不住叫了一声,噩梦又猛然攫住了她,虽然很快就回过神来。  白子画不语,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以至花千骨浑身生痛。  “尊上!”外面的声音又响起。  “你叫糖宝过来。立刻!”白子画这才回答道,眼睛没有离开花千骨一刻。  “师父,你快去吧,我没事。”又向白子画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  “我等糖宝来了就去。”白子画没有松开怀中的花千骨。两人对望着,渐渐让对方安下心来。  近一年来,两人朝夕相对,不管是读书练剑,还是饮食起居。白子画总会尽量和花千骨解疑甚至解闷,因过往误解和悲伤而生的激烈情绪渐渐少了,绝情池水伤口还没这样流过血。  白子画不禁生疑,小骨确实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但这样再现惨烈时刻的梦却不再有。偏偏一醒来真有三尊会审。这莫不是什么预兆?  定性如白子画,也静静告诉自己不要乱了分寸,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要小骨没事。  曾经和师弟说,此后只为小骨而活,看来总还有其它责任,——应该是说他和小骨共有。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让小骨受任何损伤了,往事再不可重蹈!  “骨头!”糖宝-推门就要进来,却碰上白子画的结界。白子画这才反应过来,撤了结界。  “骨头你没事吧?”直到看见白子画怀中安静躺着的花千骨,糖宝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啊,糖宝宝。”花千骨伸出一只手去拉她绿油油的裙子,心生欢喜。  “糖宝,你守着小骨不要离开,我很快回。”白子画这才放下花千骨,御剑离去。  “骨头,你是怎么了?见尊上叫得那么急,吓死我了!”糖宝依旧是没把一颗心放实。过往诸多,实在怕了。  “我真的没有事,是师父太紧张了。”花千骨这才发现很久没有和糖宝好好聊过,就把一些想法都说出来,“奇怪的是我居然梦见……当年诛仙柱下……”  “骨头,不会吧?多久的事了,你记性这么好,日子要怎么过啊!”糖宝很不能理解花千骨的自讨苦吃,恨不能要把她骂醒,“你们好不容易渡了苦海,却沉溺其中游不出去,你是不是这里有问题啊?”敲了敲花千骨的脑袋。  “糖宝,”花千骨嬉笑着躲开,却又正色道,“其实失忆失声失明时一切都可以不去想,如今睁开眼睛看,却不再能回避。是我的错,累了师父一世,他却还走不出自责,绝情池水的伤疤时不时发作……”  “怎么是你的错!”糖宝几乎是生气了,“你还不是为了尊上才……”  “师父也是为了我才中毒的啊……是我违背他的教导,他却代我受销魂钉……还有……”  见往事一浪一浪袭来,花千骨一次比一次憔悴,糖宝赶紧止住:“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们之间算不清!就算扯平了,都快点忘了罢!”  “忘了……师父说我们还有新的劫难。”花千骨突然说了出来。不想告诉糖宝了,也一直没有说。  “什么?”糖宝惊叫起来,抓住花千骨的双手。又闭上眼睛,蹙着额头,仔细寻思一番,“我感受不到,应该不严重。你问了爹爹没有?”  花千骨笑了,不愧是异朽阁的灵虫。  “问了,问了,他也说不可怕的……”却突然想起什么可怕的事,脸色骤变,“这次三尊会审,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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