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  凡间都认为饕餮贪婪、贪吃。甚至把自己的身子都吃掉了。确实是,不过他贪的是一个普通人类少女做的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因为贪吃,舍弃了自己的舌头。然后再也没能吃任何东西。没有食物维持庞大的身躯,只能是慢慢用神匕一点点割掉。最可笑的是还死不了。痛吗?他说值得,应该是,不疼吧。转眼过了那么长时间,这座山他一次都没有爬上来过了。再也没有人跟我抢瓜子了,真好。  那句“值得吗”我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去,因为只要来我这里的,都只剩下了一个答案。我跟钟离春商量后,决定陪她去找那个人的转世,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中,为了不让她成为一个“花瓶”,我让门口那颗闲到一直没做过任何事的老枯树教她舞剑,不像她上一世学的杀伐招式,只是以香檀木为剑,以剑成舞。其他的时间就是用刻刀把她雕刻成美丽的小东西,过程当然是有点血腥到恶心,但是拿人钱财□□,难免。  等到下山那天,我找了锦缎亲手给她做了衣裳,如云的轻纱烟罗,如水的绸,精巧的绣花搭配在一起的效果分外的不错。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再穿上那鲜妍明媚的衣裳,真的是美丽小东西。  很快,在最繁华的城市一家青楼出了名。青楼名叫美人面,老板是一个戴着面具不知道是男是女的怪人,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这里的花魁。虽然这个花魁双目不能视物,但是,她实在是太美了。就像话本上用各种华丽辞藻描述的仙子,在她面前的人甚至不敢大声呼吸,怕面前的仙子受到惊吓回到天上去。她让人惊叹的还不单单是她的样貌,还有她的剑舞,本应该是与杀伐血腥沾边儿的东西,由台上那个婀娜人儿白玉般的纤纤玉指拿着香檀制成的木剑款款起舞,便是说不出的风情,道不尽的风雅。可花魁一舞确是难见,且根本不接客,所以很多皇亲贵胄,富贵闲人都以看过她的剑舞为美。更有无数人只为了见他一面一掷千金。花魁还有一个同她人一样美的名字,春黛。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且花魁的双眉确像是只有远山名黛才能画出的精巧朦胧,一时间本就名贵的远山名黛在贵妇千金成了更是难得的紧俏货。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冑王继误作为帝王最喜欢的小儿子从边境回来,边境常年被邻国骚扰,这次继误一举把邻国乱军给驱逐到边境百射以外。冑王大胜而归,民众夹道欢迎。没有人注意到本应该是傍晚才开门迎客的美人面最高的楼层开了一扇小小的窗子,窗子上还刮着轻纱。且没人知道,现在红遍整个帝都的花魁春黛的倾城之姿就掩在那片薄薄的娟纱后。  “你又看不见他,早早的就在这儿守有啥子用?”看着这个几乎一晚都没睡过,早早梳洗精心打扮坐在窗前的女人,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能感受到,能听到”听着对面人温柔软语,我感觉刚吃下去的瓜子卡在了嗓子眼里。“我偷偷看了他那么多年,他的样子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子里,看不看得见他早就不重要了”窗边的人一边“看”向外面,一面说。也是,这个美丽的小东西就是为那个男人而活。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小东西旁边,我也被她传染的样子陪她看起来。床下的人群这时忽然嘈杂,但是却很快受惊般的安静下来,“冑王的大军来了!快看啊”“天啊,这就是咱们的虎狼之师!”“虚!禁声!”楼下是一队队着黑甲的肃杀兵士,身上仿佛还带着从战场上沾染的血腥味,队伍的中间是骑着高大骏马着银甲的亲兵,走在前面的一人骑着黑色的骏马,着着最闪耀的金甲,面无表情,整个人都好像诠释着在座的各位都欠我钱。着个满脸不爽的讨债人应该就是小东西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了。拿起一颗瓜子塞在嘴里,内心毫无波澜,不知道为啥还有点想笑。几百年了,说话本的人说那个那个大将军回来就是这场面,到现在都没改过,都不知道创新,毕竟几百年了,我的瓜子都让我发明除了焦糖味的。但是我旁边的傻姑娘很明显没有我的闲情逸致。一张脸都紧紧的绷着,嘴唇也用力的抿着,拿着纱绢手绢的玉手,骨节都因为太过用力变得雪白。无力的叹口气,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小东西不争气,我却不能掉链子,这该唱的戏还是得唱。抖抖身上的瓜子皮,到楼下叫来我花重金挖来的可爱妈咪,说道这个妈咪,我更是感觉自己的职业道德又到了一个新高,为了我的小东西,我找来的这个妈咪可是在业界最出名的,她调教出来的姑娘个顶个的多才多情而妩媚,虽然不如那颗傻树和我弄出的小东西倾城多姿,但是跟其他楼比起来那也是个个的翘楚,一双眼睛也是火辣,可以在牙婆手里挑到最标志或是最有潜力特点的姑娘,且极为会察言观色,一张巧嘴哄起那些人傻钱多的不带丝毫含糊,关键是啊身姿也是最丰满的,嗯,汹涌澎湃。直接拉高美人面平均值。“掌柜的,这天儿还没黑呢你就叫人家,当心今晚奴家哄不好其他爷,跌咱们楼的面子呢”把我可爱的妈咪搂到怀中,偷偷掐一把那诱人的波涛,看怀中的人脸色变得娇羞“哄他们做什么,你要哄得就是爷一个”“这可是爷说的,那今晚奴家今晚就砸了美人面的招牌”“砸了招牌爷就带你们去菜市卖大碗茶。”拿起那双软绵绵的小手捏一下,感觉里面没骨头似的。“爷又说笑了,奴家受得了,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身娇体贵,怎么可能受得了,尤其是春黛姑娘,那可是爷的心头宝儿。”拿手臂箍一下那圆滚滚的腰,怀中的人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喘息“心头宝儿也要维持生计啊,吩咐下去,朱弦接客,初夜价高者得,春黛会起舞助兴”“好的,掌柜的,奴家这就吩咐下去”放开怀中的人,看她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下,这样的尤物抱一会还好,抱久了容易憋得慌啊。不过准备那么久的大戏终于可以开始唱了,还真的是让人心情愉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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