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
步闻进屋,把外卖放在茶几上,津津有味的拿起手机刷微博看评论,享受着来自智商上的优越感的同时,脚步不停,走向厨房,这条路他已经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能去。
他不喜欢用一次性筷子,谁能保证那些筷子是干净的?步闻反正是不能保证,凡是在家里吃外卖,能用自家筷子就用自家筷子,这是他的习惯。
找筷子——走进厨房,
步闻发现,法棍不见了。
他楞了一下。
手机,塞进了裤兜。
有人来过。
厨房里藏不了人。
客厅没有人。
走了吗?可能走了,但也可能,没走。
我只出去了五分钟,不可能我刚走,贼就来了,要真是这样那就更危险了,因为这说明他在监视我。
不是这样的话,他还在家的可能性,不低。
我上楼的时候没碰见陌生人。
几个念头一闪而逝。
步闻呼了口气,抑着心头越来越浓的紧张感,把两只拖鞋轻轻蹭下,无声的走向案板。
案板上,躺着一把家家户户都能见着的凶器,菜刀。
步闻没有犹豫,提起菜刀,走出厨房。
手在抖,腿在抖。
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但他还是怕的厉害。
“劝你偷了东西乖乖就走...否则留点零部件下来吧。”少年凶狠且怂的想到了有关血肉与刀锋的爱情故事,他还记得老爸是怎么用这把刀剁猪骨头的,要是那猪知道自己的骨头会被砍的砰砰响,恐怕本就不怎么安详的宰杀会更不安详。
厨房出去左转就是杂物间,杂物间前头就是卫生间,两个间的门都是关着的。
开门,势必会发出声响。
被那个人听到怎么办?
震惊!因入室盗窃被发现,十六岁少年竟惨遭变态杀人魔袭击,当场死亡!
步闻连今晚的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右转,是两个卧室,他父母的和他自己的。
卧室门,是开着的。
步闻心里挣扎片刻,决定先去卧室查探。
走进父母的卧室,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从门背后跳出来锁他喉那种残暴操作,但是,他惊恐的发现。
柜子好多。
有三个。
每个柜子都可能藏人。
惹不起...惹不起!
汗水顷刻间浸湿了菜刀的木柄。
步闻长呼一口气,快步绕到自己的卧室前,打量一番,确认人不在自己房间后,赶紧走进去把门反锁,背靠门喘起粗气。
“我的天,好慌啊!这不是个动作片吗?怎么忽然成惊悚恐怖片了?怪不得片子里的男女主叫的跟什么似的,我上我也能叫啊!”步闻快速摸出手机,还是报警吧!自己这小心脏受不起了啊!
逞英雄不是那么简单的,刀砍不到心里的恐惧感,却能让人自以为安全。
等会。
他放松的心神忽地又提了起来。
要是,那个人,就藏在自己的卧室里呢?
步闻有点后悔锁上门了。
自己刚才,慌了一下,于是便走错一步。
或许从步闻拿上菜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慌了。
【格挡】。
他在心里轻声呼唤。
体表附近空气异常的流动起来,充当起【格挡】的器具。
穿着防弹衣的人也怕有人拿枪指着他,藏在坦克里的驾驶员也不希望踩地雷。
步闻现在就是这个心态。
能直视迫近的刀锋而不眨眼的人,有多少?他反正不在那个多少里。
卧室里放着电脑和课本的写字台下边能藏人,床下边也能藏人。
步闻谨慎而迅速的搜查了写字台,没发现人,床下面同样也没有。
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喘气了。
“我戏是不是太多了?不就是面包不见了嘛,哪家的蠢贼会来偷面包?电脑这种值钱玩意不还在呢,我凭什么认为有贼来?也没见家里有被翻的痕迹...”步闻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刚才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一定是的,根本没贼,说不定那个魔法面包长了脚自己走了呢?
步闻不打算麻烦警察叔叔了,他想直接给物业打个电话,让他们调调监控,发现真有贼再说,那贼总不能破门而入,干掉卧室里的自己吧?在卧室里,自己应该是安全的。
早该这么做了。
冷静下来,终于想到最佳通关方法的步闻,傻傻的笑了起来,然后——
他看到了门背后,墙角处耸立着的法棍。
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睡觉。
“棍兄,你过分了。”
步闻三步并做一步,狠狠的揪起面包,踩在脚底,双手持刀,俯身就是一顿好砍,直砍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亚欧板块仿佛都要被他随手逸散的气劲给刺穿。
密集的梆梆声不绝于耳,二十秒后,手震麻的步闻不得已停了下来,他左手举着法棍,右手提刀横在它脖子上——棍身三分之二处,“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快说!等刀砍了你这颗大好人头,再想说什么可就没机会了!”
“到时候别怪我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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