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唐在新家的床上醒来。

起身后,里里外外,在房子内走了一圈,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心中欢喜。他完全没有想到,前一阵子自己还在前面的翰墨街上摆摊子,每天为十文八文钱的进项而殚思极虑,而今却已成为翰墨街的业主之一,完全拥有一座两进两出的大房子了。

看完,锁门渡步出去,路过的时候,正看见吴函在开摊。

这老秀才见到他,眼睛登时瞪了起来:几天来,他都没见陈唐来做生意,以为陈唐赚了赵三爷一百钱,心态飘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天挥霍……

心中又是妒忌,又是冷眼相看,觉得陈唐迟早又会变得一穷二白,再来摆摊。

这不?今天就来了。

然而见到陈唐真得来了,吴函内心又是不爽,觉得多了个人抢生意。这几天陈唐不在,他生意额有所增长,起码赚多了八文钱。

这种纠结矛盾的心理活动真是来得淋漓尽致,面上则露出假笑道:“陈老弟,我还以为你不来做生意了呢。怎地,钱花光了?”

陈唐瞥他一眼:“我的确是不再摆摊了。”

“啊!”

吴函有些傻眼,立刻注意到陈唐身上并没有背负书箧,施施然的悠闲样子,哪里像是来开摊的?

陈唐不理他,自走了过去,寻个面摊,吃过早饭,出城回陈家村。

“搬家?”

昨晚苏菱明显没睡好,显得有些憔悴。

陈唐点头道:“不错,我已经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

苏菱眼睛睁得大大的,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陈唐叫她去打包,自己也入房收拾。

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主要是笔墨书本之类,两件旧衣裳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块天人剑匣。

此物不同失去画像的皮纸,属于真正的宝物,陈唐不想让其曝光,被詹阳春看到。

把它当枕头用,安置在床头上,不会引人注意。

散杂的东西一股脑装进书箧,抱起剑匣,就可以走了。

苏菱同样没有什么行李,就些换洗衣服,打成个小包袱便完事。

至于那些破旧家具,统统留了下来。

这屋,毕竟是祖宅,以后陈唐高中的话,衣锦还乡,要回来翻建一新的。

临行前,陈唐还去跟村中的族老们道别,没说买房子的事,只说在潘州府租了个地方,住在城内,方便去潘州学院读书,准备不久后的举子试。

族老们也没想太多,村子就巴掌大,昨天赵三爷等骑马来找陈唐,他们却是知道了,以为陈唐得了贵人青睐——有些落魄的读书人会得到有钱人的看重,获得钱财相赠等。

其实这属于一种投资,日后读书人高中,有了功名,有了官身,便得对当初帮助过自己的恩人报恩。

不过这样的事也不常有,最关键的前提是:你得有才华,有潜力,才会被看好。

否则的话,人家干嘛把钱砸到你身上?要是没有回报,便等于把钱扔到了水里,打了水漂。

所以村中的人都觉得陈唐走了大运,纷纷替他开心。不管如何,如果陈唐日后真能中举,对于陈家村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村人都会沾光。

在殷国便是如此,宗族的关系非常重要,乃是枢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陈家村是个很小的村子,人口不多,所以很多关于宗族的东西没有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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