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想来想去,适合他的官路,好像只余下科举考试这一条。
若是真被选中了进士,无异于是给自家添了道护身符,起码不会有丧命之忧了。
现今他就有这个基础,起码有一个举人在手,就相当于拥有一张参加省试的门票。
这次若是不利用上,那这张门票可就要作废了,下次若再想参加省试,就得必须从头考举人才行。
孙山还真有些羡慕起明朝来,起码人家老朱家的举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不仅能使用一辈子,还能以举人身份出仕为官。
而老赵家的举人呢,就是个坑爹的玩意,一张通往省试的门票而已,不管你用不用它,过期就作废,有限期一般三年,可省试也是三年一次。
这意味着一张门票你只能使用一次,下次再想进门,对不起请重新抢票。
大宋朝的这一项设定,相当于变相增加了科举士子的晋级难度,反而是那些荫补官轻而易举就能做官。
难怪在大宋朝,荫补为官,那么大行其道。
……
此时,吴县城北一座大宅之中。
范公举正一脸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恶狠狠地盯着地上趴伏的四个青衣仆役。
这四人浑身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渍流到白石板上,趴着的身躯抖得厉害,显然是吓得不轻。
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进来,附在范公举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令范公举的脸色愈加阴沉。
范公举猛地站起身来,一脚揣在一名仆役头上,口中怒骂道:“那孙山不过是个中毒未愈的病鸡,你们四个废物,竟然还被此人收拾了,少爷我养你们有何用?”
这被踹的仆役,正是被孙山第一个扔下水的疤脸汉子,他硬生生承受了一脚,也不敢躲避。
“少爷,这事儿怨不得我们呐!外面都说那小子是恶人投胎转世,为人最是狠毒,他连自家表兄都不放过,我们兄弟几个也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罪不在我们呐!”
这疤脸仆役痛哭流涕着,把一段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传闻甩了出来。
“人家都说这恶人转世,最嗜残害好人,少爷你天生心地善良,乃是个大大的好人,你不得不防啊!”
“一派胡言。”一旁的中年文士首先听不下去了,对着疤脸仆役厉声呵斥道。
“文先生,真不是小的胡言乱语。”疤脸仆役反问着中年文士,“先生可曾见过,一个大活人身中剧毒几近身死,没隔几天却又活蹦乱跳的出来了,比原来还踏马的精神。这事儿从头到尾都古怪得很,小的不得不信呐。”
中年文士听了这话,脸色沉了下来,暗思了一阵,转身对范公举一施礼,说道:
“公子,虽说子不语乱力怪神,但此事也不得不防。公子日后出门,还是多带几十个随从安全一些。”
范公举阴沉着脸,不置可否,而是转过身去,冷声喝道:“你们四个废物,给我盯死那姓孙的,少爷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姓孙的必须死,他若不死,我就弄死你们四个废物。”
“小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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