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豚将布帛摊开在地上,招呼军吏们过来观看。
只见那布帛的角落有一处血迹,而布帛的样式,很像是一片衣服上的布料,这布帛,撼然是从死尸上剥下来的衣裳,撕开后得到的。
青豚收集了很多死去秦军的衣裳,这东西用水煮沸消毒后,既可以包扎士卒的伤口。
又能够用来记录东西,用起来比竹简却是好用多用了。
只是布帛太贵,出城时青豚没钱购买,没想到一场大战后,青豚却能奢侈一次。
虎指着布帛上标记的几处字迹,道:“军将,秦军的营寨只有一个出口,守卫出口的秦军有一屯士卒,每一个时辰换防一次。”
“营寨外面此处,此处,还有此处,皆有秦军哨岗,距离营寨约百丈”。
他挠挠头道:“军将,吾曾潜行到离秦军明哨,只有几十丈的距离,不曾听到彼等有换防口令,吾怕被发现惊动秦军,又退到一处山坡,仔细观察了三次换防,也没见彼等有暗哨轮替。”
虎继续道:“吾不放心,再三询问秦人,其等皆说在秦军时,不曾听过军营设有有暗哨和口令。”
虎憨憨的笑道:“军将,汝是不是高看秦军了,汝所说的这两样,吾等武卒都不曾有,彼辈不过一戍卒部曲,咋可能比吾等武卒的管理更为严谨呢。”
在座的由秦军降卒提拔起来的军吏,也当即表示不曾听过秦军有此两种措施。其等还是第一次从青豚处,听到扎营时,尚能有如此周全的安排。
青豚示意虎坐下,笑道:“看来是吾想多了,吾自欲袭击秦人转运粮食基地时,就在考虑,若是吾乃秦军守卒,会如何安排防卫兵力,方能做到最高效率,苦思冥想之后,才得出那两条措施。”
青豚掩饰着自己为何会有如此先进的经验,其摇头笑道:“哪知道,秦军军将也没有吾聪明嘛!”
一句冷笑话,惹得军吏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降卒提拔的军吏纷纷暗思:
看来,军将不仅计谋厉害,人也挺风趣的啊!
降卒军吏们放下了拘谨,融入到魏人的讨论中去。
却听周义道:“吾以为,吾等当在此处留下一部伏兵,但有秦卒逃出,必能不使汝等逃脱。”
成舟道:“吾等亦当在此处设立哨骑,若是有秦军军队恰巧路过,可以提前给吾等示警。”
一个由降卒提拔起来的伍长,站起来先是给众人抱拳施礼,然后才唯唯诺诺的问道:“军将,吾有一个计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青豚笑道:“吾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众人都知道,吾四天前不过一伍长,跟汝等同级。是以汝不必紧张,有什么良策,讲出来,大家一起讨论。讲得好,吾等得胜后,汝有军功,讲不好,做出决定的是吾,又不会责罚与汝。是以,汝切管放心大胆的讲。”
虎笑道:“那厮,汝何必紧张呢!青豚老大虽然在战场上不讲理,但是平时还是很好相处的嘛!汝看,吾直唤其名,彼也不会生气。”
有了虎的现身说法,那个降卒伍长放松许多,其坐直了身体,语句清晰的道:“吾军原秦人最多,又不曾换上魏军服装,不过在衣袖上绑了一截布帛,以示区别。是以,吾想,吾等可以装作运粮的秦军,混进营寨。”
那伍长越说越放得开,最后手掌一横,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将众人都逗笑了。
韩奴笑着说:“汝的计策甚好,军将当初也不止一次使用此计,若不然,吾等也不会完全消失在秦军的眼皮子底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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