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萧九娘子都已上了舞台,燃香也几乎烧尽柳轻候还是没有动作,王缙长叹一声,“时间太短,全仗捷才,难哪!少伯兄,现在你还要说他妖吗?”
话音刚落就见王昌龄又搓又捏的手掌猛然分开,而后一手变掌为拳狠狠在另一只手上,发出“啪”的一声断响,“动了动了,开始下笔了”
王缙目光急转回去,果见柳轻候已经俯下身子正在书写,再瞅瞅那燃香,素性沉稳如他也忍不住跟着王昌龄几乎是在喊,“快点儿快点儿”
柳轻候放下笔开始轻吹墨迹时,燃香正好烧到尽头,积攒的香灰不堪其重掉进香炉。王缙刚才完全不自知中憋住的一口气猛的吐出,声响之大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当此之时跟他一样反应的人着实不少,刹那间如释重负的吐气声竟联成一片,蔚为壮观。
“还好,小和尚终究是写出来了”
“是啊是啊,这要是上一赛的魁首口都没开就下场,那可真是太败兴了”
“看他写的如此艰难,也不知写出个什么玩意儿,别让人失望才好”
“不好说啊,这么短的时间能写出来就不错,十分本事怕是最多施展出的只有六分,此前已经听过的我等均感平平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毕竟不是谁都有王勃王子安那样倚马可待的捷才”
“云辉兄此为正论,我等且安心看这魁首的成色吧,前有春江花月夜的惊艳,这一场莫要让人太失望才好”
下面观众们如云的议论中,一个天生大嗓门的大赛工作人员走到舞台前缘,将柳轻候抽中的题目分左中右各宣读了三遍。
在此时间里柳轻候则是到了怀抱琵琶坐定的萧九娘子身边,抓紧时间给他讲解诗意情韵。
王昌龄听完诗题后又是一抚掌,“不偏不险,是个正题,小和尚运气不坏”
王缙点点头,“寄情!此题可开处甚多,也不知他作何选择?”
“夏卿你性子就是急,马上就听到了,有甚好急的,等着就是”
这话说的王缙竟无言以对,刚才又是搓又是捏又是砸,又是滴溜溜乱转的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急?率真,哈,果然率真哪!
舞台上一声琵琶响起,瞬间终结了舞台下各方的纷杂议论,同时也将所有的眼神与注意力再次聚焦,只不过焦点换成了盛装嫩黄裙,容颜如玉的萧九娘子。
琵琶起音不高,只中平而已,音声柔婉,哀而不伤。天天跟许公达住在一起,柳轻候的刻苦习萧无形中也影响到小丫头琵琶的练习,从上次比赛后至今,这琵琶技艺又有明显的提升。
琵琶声声中,歌喉曼展,观者们好奇已久的第一句终于柔转而出,“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王昌龄眉梢猛然一挑,由衷赞道:“开篇不俗”
王缙点点头没有说话,双眼只紧盯着萧九娘子。
三四句紧随其后而出,就听萧九娘子缠绵深致的声音唱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回先动容的却是王缙,“好颔联,好双关,用语自然全无斧凿之痕却情深如许,动人肺腑,名句!少伯兄,我断定这两句一出必成名句。好个小和尚,竟将男女之情寄的如此深挚动人,难怪别人唤他花和尚!”
这回换了王昌龄没有说话,盯着萧九娘子的嘴,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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