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寒并不想留在这里打扰严谦稍微犹豫片刻出声请示道:“将军,若是二殿下查这件事……”他相信闻人彦不会善罢甘休吞下这个奇耻大辱几乎是一定会追查是谁抓走了孔大毛,却有些猜不透将军如何打算。
“别让他查到。”严谦专注地看着月亮门的方向,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关的事。
“是把他派出去的人都……”苏寒比划了个割喉的动作,突然想起将军背对着自己看不到,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
严谦回头睨他一眼目光幽深了几分,“让他查。”
苏寒微怔,随即立刻会意应了声退下。让闻人彦查,却不让他查出来,便是让他觉得谁都有可能做这件事为对方展现出的高强手段忌惮不已,却又死活找不出到底是谁。如此一来,心情想必会煎熬很长时间。
于是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其实严谦也并不是不想给闻人彦一次更深刻的教训。他实在厌恶极了这种手段,只要想到那时险些是他而不是苏寒抱了八公主,他就无法控制心中杀人的念头。
可是只要会让公主有丝毫难过他就不敢也不能大动干戈。
严谦微微阖眸,敛下凛冽的杀意,将戾气压回胸腔。闻人彦并不知道公主心悦他,便也不是故意想让公主难过。但凡只是冲着他来为了公主他什么都能放过。
与此同时,公主府。
镜子里映出少女娇美的脸庞,闻人笑眨了眨眼,“这个发髻是不是和衣裳有点不搭?”
“公主放心,”玉罗站在她身后,用木梳理了理发髻的形状,轻声道,“您今日好看极了。”
闻人笑对玉罗的手艺是相信的,便没再说什么,乖巧地任她摆弄。
玉罗轻轻托起一缕长发,宛如上好的丝缎。看着发丝从手中滑落,她眼中露出几分复杂之色。
女为悦己者容,公主终于,长大了。
闻人笑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伸手取了盒桃色的胭脂,往脸颊和眼尾上涂了薄薄一层,若有似无地晕染开去。
对自己的装扮满意了,她突然想起一事,便朝玉罗问道:“之前我让你查的那件事如何了?”
“回公主,”玉罗手上动作微顿,为自己这次的办事速度,难得面露一丝愧意,“仍未查明。”
府中的月亮门竟被闻人朔得知,其实公主一直都没忘记这件事。她早已吩咐与玉罗对府中侍从进行排查,同时严禁极少数人之外的仆婢靠近月亮门。府务一向由玉罗打理,如今似乎被安插了线人,她自知难辞其咎。
闻人笑微讶,倒也并未不悦,“说说看。”
“是,”玉罗在脑中整理了一下目前查到的信息,“根据所有人单独问询和互相作证的结果,那几日靠近过月亮门的有三人。分别是帮厨的厨娘,刺绣的宫女,负责采买的内侍。”
“嗯,”闻人笑听着觉得进展也算不错,“然后呢?”
玉罗面露几分为难之色,“厨娘是账房先生的夫人,素来少与外人来往,夫妻互相作证可信度并不高那宫女和内侍分别是您在宫中时贤妃娘娘和贵妃娘娘赐下的,您出宫开府时便也跟来了,如今因为资历颇深,皆是独住一间小屋,没有同室而寝的人提供证词。”
她见公主听完这番话便久久垂眸不语,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想法,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我知道了,”闻人笑的声音听着有些低落,“不用再查了。”
在她看来,厨娘知根知底,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三皇兄说“有人将消息递到他的人手上”,这个说法乍听荒谬,她却无法不相信。贵妃若是早在多年前就在她府上埋下钉子,便不会让三皇兄白白将它拔除,还是以如此愚蠢的方式。
若她想的都是对的,可能性就只剩下一种贤妃,或许还有她身后的二皇兄。
那么再用猜想的结论倒推动机,会是谁既不愿意她与严谦走得太近,又希望三皇兄与她关系更加恶化?她心里隐隐有答案。
“一切照旧吧,只是看得严些,别再让人靠近月亮门,我去找严将军别让人知道。”公主轻声定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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