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的地下阶梯。

严谦牵着闻人笑的手带她走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别怕。”

闻人笑侧过头朝他笑了笑:“我不怕。”

少女明亮的笑脸在黑暗的环境里美得会发光,严谦心头一热索性抱起她往下走。

到了某个牢房门口,闻人笑从严谦的臂弯里跳下来,给他腾出手开门。

黑漆漆的楼房里亮起灯光,闻人笑才看清,屋子中央,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女子被绑在柱子上正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

闻人笑下意识抖了抖,严谦急忙握上她的手。

西瑱公主越玲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到并肩进来的两人先是一愣目光继而紧紧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

闻人笑倒也并不害羞,严谦自然更不避讳,温声对她说道:“你要问什么问吧。”

“嗯,”闻人笑点点头,还算心平气和地问越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手下人为什么要伤我的暗卫?”

越玲却不理会她只是抬头看着严谦,目光尖利如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严谦还来不及说什么,闻人笑莫名感到一丝不对劲,牵着他的手紧了紧蹙着眉道:“关你什么事!”

越玲咬着牙道:“你和他……”

闻人笑心里隐隐冒出个念头,凶巴巴打断了她的话:“我和他什么!”

越玲依然死死盯着严谦,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有仇恨有怨毒,背后却分明是执着的爱意。

心里咯噔一下,闻人笑上前两步挡在严谦面前,扬起下巴道:“不准看!这是我的驸马。”

低头看着她警惕的模样,严谦的整颗心忽然被滚烫的热流包裹。

她在意他的样子是这样可爱,让他想抱住狠狠地亲。

可惜此时有碍眼的人在,他只好克制地摸了摸闻人笑的脑袋。

越玲的神色如遭雷劈,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惨白得发紫,微微颤抖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许多年前,崇元帝和严谦攻破西瑱皇宫的那一天。

越玲穿着不起眼的衣裳,与宫女们一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地看着骑在马上的黑衣青年挥舞大刀,一刀下去就是西瑱人的一条命。

待到能够反抗的人都被杀光,军士们就在皇帝的默许下,兴高采烈地奔向自己的犒赏。

有人大肆搜刮财宝,有人对好看的宫女动手动脚,最善战的黑衣青年却只是阴沉着脸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那不认命的小宫女红着脸过去,使尽解术勾引,妄图傍上一颗年纪轻轻位高权重的大树,无一例外被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

那时,越玲就知道这个人是特别的。他本应是她最恨的人,却就这样入了她的心。

后来,她在秘密小队的营救下得以脱身,仍然时不时会想起严谦。有时甚至觉得有些开心,因为他那样的人永远不会特殊对待任何一个姑娘。而他和她之间,至少还有一份仇恨连接着,虽然只是她单方面自愿,却也已经足够特别。

但现在,看着他对闻人笑温柔又宠溺的模样,甚至甘愿被称作驸马、女子的附庸也乐在其中,越玲只觉得赖以存活的一切顷刻之间崩塌。

她呵呵的笑出声,模样有几分阴森森的癫狂:“我就说呢,今早又是治伤又是洗脸的……”

敢情是怕吓着他的宝贝公主。

话说到这里,闻人笑哪里还看不出来面前这位西瑱公主觊觎她的严将军。

伸手搂住严谦的腰,闻人笑活像一只护食的小动物,竖起了一身的毛和刺,警惕着入侵者的掠夺。

严谦终于忍无可忍,拉着她大步走出去,找到一处无人的角落,一把将她按在墙上狠狠亲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严谦才牵着闻人笑走回越玲的牢房。

小姑娘脸蛋红红的,晶莹的嘴唇也红红的。

越玲呵了声,心里一阵阵痛得麻木,许久未进食的胃竟也开始泛起酸水。

眼中划过一丝怨毒,她恶意地笑了笑:“小公主,你不是想知道你那女暗卫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闻人笑蹙着眉道:“说。”

越玲披散的长发半掩着苍白的脸,模样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女鬼。

“当初王爷在那善堂收留了几个姑娘给我的手下人用,既然要吃饭,那出出力也无可厚非。你那小暗卫非要多管闲事想将人带走,这不,被我的人发现了,喉咙一刀,胸口一刀,还能逃走倒是走运……”

严谦眸光一厉,抽下腰间鞭子一甩便勒住了越玲的脖子,后者不过片刻就胀紫了脸说不出话。

闻人笑急忙拉住他的手臂:“你先松开。”

严谦很听话地松开了鞭子,冷冷看着艰难喘气的越玲,狭长的眸中满是厌恶和警告。

希望她能识趣些,别再说什么不该说的污了公主的耳朵。

眼看越玲渐渐缓过了口气,闻人笑急道:“那,那些姑娘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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