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日里操劳国事,心忧魔族之患,是否因此反倒草木皆兵?我倒认为不过是魔族物资匮乏所起,马上就快进入下一个冬季,他们不过是逼急了便去掠夺人间。北荒边境年年有发生此类事件,也是以夺取物资为主。我们只要再多增派仙神各处加强护卫,一面尽量减少伤亡,一面迎头痛打便是。”

君梵道:“往年虽有此类事件,但是是静悄悄的,并且不会滥杀无辜。前月里接连四五处递来的奏章皆有魔族的影子,我见今年他们似乎放肆许多。”

望月思索一瞬道:“赤面魔君被斩之时,并无子嗣遗留,如今魔族主政者是一名巫师和一名权臣,根据我们安插的眼线说他叫寒尘。这两魔一左一右,皆是心狠手辣,国内没有敢不服从者。当然,最可怕的还是那躲在幕后一声不吭,却可轻易掌控魔族这一盘大棋局者……”

君梵神情凝重道:“魔王后。”

望月一笑,道:“正是。这老女人向来权大欲满,论起心狠手辣绝不比巫师与寒尘低,论灵力修为她是太古后遗存之魔,年龄少说也近百万年了。据历史记载,当年她与太古之神贞对战,打得昏天暗地,最后贞胜。

我在想历史是我们神族史官记载的,其中是否注水或故意夸大我神族之威也有待思量探求,只是看打斗过程却也足令今辈胆颤的了。所以,只要她在,魔族王室纵然子嗣凋零殆尽,对我们而言也是绝大的沟壑。”

山风长拂,寒意渐浓。

望月似有所感,不无风趣道:“君梵,你说,这是不是人世谚语所言的,好人不长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君梵目光朗朗,神情平和,“我只相信邪不胜正。”

秋日阳光灿烈洒下,千百里绵延的山廓地线一片金黄熠熠。

望月颔首,仍是笑着,“不过魔族有王后,我们神族有天帝,论起来他们并不占上风。这些年,我们军士也是不懈操练,也有大力聚拢各方英才。打仗,我们是无惧的。”

君梵却神情莫名凝重,对望月的话也不置可否。

望月心有疑惑,但见君梵今日确实心事沉沉,隐约间感觉事情不只是他说的这般简单,但他不言明,他便知不可强探。

“望月,这几十万年来神族与魔族积累的世仇已经刻在双方族人的骨子里,魔族对人族的肆意欺凌我神族不能不理会,这天地,更是一山不容二虎!”君梵同望月相视,眸中各有秋色,只是君梵蓦然之间已盛了王者的霸气豪情与刚毅果决,他掷地有声道:“我们和玄冥界迟早有一场战要打,我有心,要让神族一统天地!”

他举起手来,望月心中激荡,抬手与他紧紧交握,“我早说过,魔族未除,我望月的命就是给你奴役的!”

君梵朗声大笑,“君梵铭记肺腑!”

两人手放开,各自负手而立,展望脚下山川地泽,似乎天地也在感泣激荡。

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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