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尉大人目光紧盯着这些人。心里十分纳闷:这一群人来投案自首的情况真是少见了。
让这些人继续堵在都尉府门口也不是个事,就对着左右手下吩咐道:“去,把这些人安排一下,逐一审问,不可放过蛛丝马迹。”
这些人吵吵嚷嚷的就进了都尉府,嘴上说着自己杀了人,倒是一点没有怕死的样子。
怕这些人窜供,分了一波侍卫,将他们带到不同的房间审问。
延尉大人先提了那领头的男子,瞧他模样憨厚老实,问道:“你说你是何人?又是为何要杀周书?”
那男子走上前,看得出一条腿有些跛了,抱了抱拳道,“回大人,小民姓黄,叫黄大。原是柳庄人士,那周书仗势欺人,先是害死我妹妹,还叫人打断我一条腿,我们一家老小还被赶出了村无处落脚。”
“小人知道那周书的父亲是当朝御史大人,原以为这一口怨气今生都没办法出了,那日见他上了酒楼,就偷偷跟上了。趁他又要害一名女子的时候,直接把他打晕了,趁着无人注意把人带下了楼。”
延尉大人细心听着,琢磨这其中真假。
“你接着说。”
那黄大垂了头,继续说,“然后,小人将人带去了竹林—就是临着淮河的那片。小人曾在那砍过竹子,知道那竹林里有座茅草屋。小人恨啊,先把他绑了起来,质问他。可惜他不仅不知错,还出言侮辱过世的妹妹,他趁着小人不注意往外逃跑,结果老天爷开眼,自个失足掉进了淮河里头,淹死了。”
这掳人倒是动机明确,手法也是有条有理,但是听他一说,周书还是自己失足死的。之前府衙呈上来的案件文书,只说了溺死,身上有绑痕,所以一直猜测是被害死的。
延尉大人眼神扫过那黄大,见他眼神中似有闪躲,厉声呵斥,“好你个黄大,还不从实招来—你是否受人指使?”
黄大原是个本分的百姓,见了官也是有几分退缩的,立马跪在地上,“大人,大人,周书就是小人杀得!没有旁人指使啊!”
延尉大人没有理会,着人将黄大先带了下去。
等手下盘问完其他人,过来回禀。
“大人,方才盘问的那些人,说法大同小异,虽是缘由不同,多半是与周书结下过梁子,或被他坑害过,但是说到绑人去竹林,周书如何溺死这一段的细节,竟然都一样!奇了怪了。”
天底下是没有那么多巧合的。
延尉大人深思,周书遇害是真,但这些人分明就是跳出来混肴视听的。到底幕后之人是谁呢?
“将那些人都带上来。”
那自首的十几个人排成两列。延尉从他们身旁一一走过,忽然就停在一名妇女身旁。
“你说,你是如何绑走周书的?”
那妇人咬着唇,紧张的捏着衣襟,“民妇就是随手捡个东西打晕了他,然后就--”
“大胆!你们可知欺瞒本官也是要入狱的!我都尉府最在行就是逼供。十大刑具,你想尝尝哪一种?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妇人受不住惊吓,跪倒后求饶,“大人,我招我招,是有人找到了我,拿银子跟我说,只要上都尉府自首,官府看这么多人一起,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民妇家中有人重病急等着用钱,一时糊涂就答应了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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