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竹海茶庄后蒙挚与梅长苏两人与出门时一样一个乘坐青布小轿一个骑着枣红骏马后面随从着几名禁军护卫和两个谢弼派来的家仆一行人避开熙攘的主街人流拣安静的偏道回程。在刚刚走出小巷来到一处十字交叉的大街口时禁军大统领手下的一名骑尉奔来禀告说皇帝陛下传召。蒙挚闻言刚一犹豫梅长苏已掀开小轿侧帘道:“承蒙大统领的厚情既是陛下相召不敢耽搁就在此处道别改日苏某再上门致谢。”
“苏先生客气了。”蒙挚拱拱手回身吩咐随从的禁军护卫们小心护送苏哲回谢府自己道了声再会拨马向宫城方向奔去。
奔出数个坊区之后蒙挚突然想起值房内用来更换的那套官服腰带上的佩玉昨日脱落虽然不很显眼但既然要面圣仪容整齐是很重要的便放缓马准备命传信的骑尉绕到统领府去取一围新的腰带可是一回头却现四周根本没有那人的影子心中登时疑云大生再一细想那骑尉的脸虽然乍一看是自己常见的属下没错但他来传信时一直跪伏于地只说了两三句话根本没有细细辩认现在思来竟大有可能是旁人假冒的。
这道调自己入宫的圣命如果是假的只要一进宫门就能被揭穿所以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骗自己去做什么而只是想要调虎离山而已。
念及此处蒙挚不由心头一沉匆匆忙忙拨转马头向着来时路飞奔而去一路上扬鞭催马运起内力遥遥呼喝行人闪开只恨不能肋生双翅盼着梅长苏不要有什么意外。
奔到分手的那个十字街口时这里早已人迹杳杳由于不远处有两条分岔口都可以通往谢府蒙挚停了下来马身连接回旋了几圈也无法决定正在心下茫然之际突然有几声隐隐的呼叱传来被他灵敏的耳力捕捉到。在快地判断出了方位和距离后蒙挚纵身从马鞍上跃起直掠上旁边平房的屋脊足尖数点之下身形如离弦之箭般飞射向前片刻之后便赶到了混战的现场扫过去第一眼登时又惊又怒。
只见梅长苏所乘的小轿倒在路边轿顶已被击成粉碎轿夫和随从们横七竖地四处倒着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连自己留下来的那几个护卫中也不例外街道正中飞流正在与一个黄衫人激烈交手掌风剑气仿若凌厉有形般旋成一团暴烈的气场这些护卫们根本无法加入助战。
蒙挚无暇细看眼睛立即四处扫寻了一圈但没有现梅长苏的身影忧急之下大喝一声直扑下来一记如烈灸狂焰般的“光瀑掌”劈向当场打算与飞流一起将对方擒下。谁知这一掌击出虽然确实将对方攻击得急后退避让但没想到飞流却大不高兴立即调转方向翻掌运力想要抵挡。
“是我!”蒙挚知道此时要是与飞流交上了手那才是平白给了敌手逃走的机会可是飞流智力单纯在判断上有误差一时也来不及多说提气跃起想翻到另一边去挡住那黄衫人的去路。
飞流见他收手也不纠缠转过攻势又向那黄衫人连出数掌。他在这电火石火的刹那接连改变了两次交手对象但过程却流转自然气息间毫无凝滞之感黄衫人不由连连“咦”了两声。
此时蒙挚已移步换位正想再次加入战团突听旁边轻轻的一声呼唤:“蒙大哥”转头看时竟是梅长苏站在侧前方街沿房檐下正向他招手一愣之下再看看那个位置恰好是自己刚才立足的那间房脊的下方立时明白是因为视角被足下屋檐所阻的关系才没有在第一时间现梅长苏的身影。
掠身过去抓住梅长苏的手腕一探再周身上下看了一遍见他虽然脸色如雪玉一般但并未受新伤这才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
“飞流暂时无妨你先别插手。”梅长苏的目光凝重地锁在街心酣斗的两人身上口中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没事就好。飞流的身手我放心”蒙挚刚答了半句语音突然断掉。适才情急他一出手后黄衫人立即后退故而未能注意到对方实力如何现在细看了几眼不由心惊。
依飞流现在的身手早已跻身十大高手之列其深浅不可测量连悬镜使夏冬都败在他的手下即便是自己这号称大梁第一高手的人与这少年交手都要打点起十分精神不敢多加懈怠大意。没想到这个容貌木然的黄衫人竟能在飞流全力施为下还占着上风。
梅长苏默默看了片刻一皱眉心中已有判断转头与蒙挚交换了一下眼神从对方的目光中知道他的结论也与自己一致于是踏前一步扬声道:“拓跋将军你远来是客切磋两招便可了。现蒙挚大人在此不妨停手大家找个地方聊聊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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