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继坤怕耽误大家时间,直接把孩子从夏承乾怀里接过来,死死的抱住,给夏承乾打手势,让他快上车。巴音知道大事不妙,一个高音差点把夏继坤的耳膜震破,狂哭不止。夏承乾脾气好,平时也的确宠着两个孩子,此刻不忍见巴音哭的厉害,就站在原地看着,没有上车。

那澜的位置在最前面,她下来对夏承乾道:“夏哥,大姐带孩子跟我们一起吧!东西我们都备全了,大姐也不用带什么,我们去的地方又不远,明天就能回来。”

巴音和乔治同属耳聪目明,虽然只有三岁半,但是特别会听大人的话,一听那澜说让他们跟着去,这小黑手儿就往那澜这边使劲儿伸。

跟那澜坐一起的是仲林,他早知道那澜容易晕车,一定会坐靠窗靠前的位置,于是从大巴车出现开始,他就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只要夏承乾一声令下,他必定稳夺第一排的位置,再把靠窗的那个座位空出来,等那澜上来就推荐给她。

事实证明,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仲林也下车道:“大姐,你跟我们去吧。夏哥跟我们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都是好朋友,大家都不是外人。而且你别看我们人多,大部分都没结婚呢,都不会照顾小孩儿,夏哥一忙起来也顾不上乔治,你去的话正好帮帮夏哥,他也好有时间跟我们打打牌。听说夏哥是打牌的高手,我正好要见识一下!”

夏继坤说什么也不想去打扰大家,车上的人听后能下来的都下来,纷纷劝她。她本来真的没打算去,奈何孩子哭闹,这些人还热心的邀请,后来只能顺从民意。

巴音上车时又哭又笑,夏继坤说:“你这孩子精神病儿似的,哭还是笑?”巴音彻底不哭了,在车厢里走了一个来回,靠边坐的人都逗他,他蹦蹦跳跳的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之后才老老实实的在夏继坤怀里坐好。

这一路上,杜如金可算是领教了巴音的大舌头。他自己看了会手机上的动画片,然后就问夏继坤:“妈妈,什么xì/fù/nǐ?”

“富裕啊,就是有钱。”

“不xì/fù/yǐ,xì/fù/nǐ!”

夏继坤啧了一声,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巴音又对旁边的杜如金道:“阿姨,什么xì/fù/nǐ?”

杜如金也没明白,就道:“就是你妈妈说的那样啊。”

“不xì(是)。”

巴音把前后左右的人问了个遍,有人给出不同的意见,他都说不对。夏继坤看孩子执着的磨叽着,便不让他再和旁人说话,硬生生的给按在了自己怀里。巴音急的都要哭了,一边还想用手比划,一边自言自语道:“ná(难)道,ná(难)道我xì个外国孩ji么?我xuē/di/xì外国语么?”

夏承乾听后,笑道:“你在哪里看见fù/nǐ了?”

“小新蜡笔呀!”

夏承乾问:“里面怎么说的?”

“fù/nǐ/xì/xiān八(妇女是三八)。”

夏承乾指了指他手里的手机,对夏继坤道:“姐,别总让孩子看手机,动画片也得有选择的看。你教孩子背背唐诗。”

夏继坤马上道:“来,儿子,给舅舅背一个《咏鹅》,背好了,舅舅下次还带你和姐姐出去玩儿。”

孩子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而且小孩儿喜欢表现,一听说给舅舅背诗还有奖励,张口就来:“lé/lé/lé……”

巴音背完了,把车上的人笑的前仰后合,夏承乾也笑,笑过之后还是鼓鼓掌,道:“背的好,还会不会别的诗?”巴音说会,然后又背了个大舌头版的《春晓》。

夏继坤平时也不太注重教孩子读书写字,巴音上幼儿园半年多了,至今写3仍旧横着写,跟画大雁一样。写8总要上面先画一个圈,下面再画一个圈,让他一笔写下来,怎么教都不会。要说这孩子记性不好,但是他能记住六十几种恐龙的名字,什么飞禽走兽,海底世界,这些方面比他家里任何一个人都厉害,不服不行。

夏承乾只要见了巴音,就会提醒姐姐给孩子多灌输点文化知识,夏继坤口头上答应着,平时还是含糊。

如今,夏承乾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又强调了一回,她觉得必须立刻照做。于是把孩子手里的手机没收,开始正式的叫他背《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她重复了两遍,让孩子跟她说一遍。

巴音跟着来了两遍,看不出走不走心,反正句子很简单。夏继坤又把句子的含义大致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床,什么是明月,什么是霜。完了之后又带着巴音复读了几遍。最后她说:“现在我得考考你了。背会了再看手机,背不会再也别想看了。床前——什么?快背,快点儿!”

巴音仔细想了想,胆战心惊的说:“yù(入)海yóu(流)。”

众人哈哈大笑,把杜如金笑的直捂肚子,那澜也笑的头靠在了仲林肩膀,把仲林高兴的希望巴音讲一路“笑话”。

夏继坤也笑了笑,但还是觉得这孩子表现欠佳,丢人,于是很快呵斥他道:“你怎么这么笨呢,一首诗还能背串。这么简单的诗句我都教了你几遍了还学不会,再跟我背一遍。来,锄禾日当午——哎呀完了,我也背串了——”

车里的人彻底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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