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裁判激动地问，“请确定放弃第二飞吗？”
黄蓉好像出于不得已的礼貌，朝后面摇了一下手，表示不用了。
李嘉加的声音通过能惊动玉皇大帝的高音喇叭，再次响起，“一架飞机，如果被赋予生命力，它将是什么？”停顿，然后“它是希冀，它是未来……”
掌声已经让其他各校的选手都想弃权回家养猫的养猫遛狗的遛狗。
白小纯是在被忽略中完成两飞的。
因为比赛不会因为掌声大而暂停，比赛是连贯的。
第一次，二十八秒。
第二次，三十一秒。
最终成绩，持平记录。
白小纯悔恨没有演一段肚子疼来博得裁判的同情心，以同意他赶在黄蓉之前，第二个出场。
如果第二个出场，三十一秒，也能赢得一片欢呼和主持人煽情的男中音，现在倒好，彩头已经被黄蓉占尽。
最高兴的人，是许东东。
路明非下来后，他试着要把路明非跑起来悠两圈，可是抱了抱，没抱动这二百斤油，也怕硬来伤了自己的宝腰。
黄蓉下来，许东东倒是想抱起来悠几圈。
可是他敢呀？
首先未成年人保护条例明文规定，男教师不许独处女学生，更不许有身体接触，体育教师纠正动作要领不碰重要部位不许经常对某个女生纠正。
嗯，就算条例废止，许东东敢抱吗？
抱起来试试！民国迷妹不戳其眼捅其鼻灌其耳，那黄蓉的羽神封号岂不打碎做豆浆啦。
羽神，羽翼之神，透明双翼展开能够蔽日月，能够遮风雨，挡飞蝗般的箭矢，一旦出手，毙敌亿万。
民国迷妹静静地走开，在万众瞩目中来到无人干扰她她也不干扰比赛的操场边，折好为他赢得精彩的小飞机，拉开长长的布囊，飞机放进，取出风筝，动作娴熟地撑开，恰好风起，风筝摇曳出另一种生命力。
诗人若见，诗兴迸发。
星探若见，设法挖走。
羽神若真的现实存在，必选这个清秀女孩儿传承羽术。
许东东知道黄蓉爱玩风筝，曾经和她探讨过风筝和飞机在人类心目中的地位，黄蓉像教训许东东教她做人那次一样，对许东东进行了反教育。
当时，黄蓉说的那番话，估摸许东东没齿不忘，“风筝就是我们上学，飞机就是我们下学。”
许东东把这句话把玩了许久，拿回去跟奶奶讲，奶奶笑着说，“是个心里有数的孩子。”
然后，奶奶让许东东坐在床边把黄蓉当成故事讲给她听。
于是，许东东把关于他所了解的黄蓉讲了讲。
每天下班之后和奶奶睡前讲故事，基本上是许东东围绕着班里的个性孩子。
许东东说黄蓉有过目不忘之才，为了有说服力，还特意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课件PPT大屏幕展示一道物理材料题，文字量在五百字左右，黄蓉能在以后某次课堂提问上把原题一字不差地叙述出来，还比如语文老师说黄蓉过目不忘，数学老师，英语，史地政生，都说，连音乐老师也说是。
奶奶听后，嘱咐大孙子以后要关注这个小女孩儿。
好了，将成为国之栋梁。
偏了，就会有不确定性，可能给她自己和他人带来伤害。
这是奶奶最后对故事的总结。
经常有“人精”二字蹦进许东东脑海，全因这个小丫头片子。
人精，人之精华。
黄蓉满是精华，就是个性强到让许东东每次跟她交道之后总会产生一种撞墙的冲动。
今天能不能拿总成绩第一，现在不敢断言，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是三崽子晋级估摸问题不大，许东东非常高兴，总得抱一个悠两圈，才能解解心头的激动，以便让自己平复下来。
好。
白小纯。
白小纯成绩已经和记录持平，长得又瘦，恰是许东东的悠菜。
许东东扑上来，抱起白小纯悠了两圈。
可是许东东发现白小纯并没有举起双臂做V字状，此处应该有白小纯振臂不可一世的高呼才对啊，不呼不是白小纯的性格啊。
白小纯没V，也没呼，平平淡淡地被许东东生硬地悠着。
搞得许东东像是抱着一头剥了皮的老羊在转。
放下白小纯看到白小纯没有之前的灵气，许东东摸了摸白小纯脑门，“没烧啊。”，有揉了揉肚子，“肚子装疼变成真的了？”
白小纯摇了摇头，“师父，别问了，今天弟子彻悟。”
“……”许东东心思老夫连领悟都没有呢，你个黄嘴鸭子还没褪净，你倒先彻悟了，你未老先衰呀。
“差距，师父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尼。”，白小纯望向恣意放飞风筝的黄蓉，眼光呆滞，“似乎你说得对，有的人无论怎么努力，那也只能是超越自己，而之于别人，别人是山峰，你是脚下的平地；别人若是小草，那你仅局限于草根。”
许东东真想给嫡传弟子一个大巴掌，把他打兴奋喽。
什么玩意儿啊，魔怔愣怔的，再者，师父我何时何地曾说过这么佛道通吃的玄语啊啊啊。
白小纯你怎么忽然鬼上身一样，有了黄蓉的影子。
许东东再次想起黄蓉那句关于飞机和风筝的高深评价。
风筝是我们上学，飞机是我们下学。
上学受束缚，下学获得自由。
黄蓉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子，许东东的理解仅限于此。
放了白小纯，许东东在一片热闹中有些愣神。
铃铃铃。
电话铃响起。
许东东摸出手机一看来电，心里一阵反感，“这电话打来的时间真是恰到好处，老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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