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杏子一愣，再仔细看时，许睿已经低下了头，刚刚一切好似一个错觉。
许睿的话显然说到郝澜心里，只见她眼眶微红，后退一步，突然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开前，向许睿真诚说道：“谢谢您。”
这段插曲结束后，面试照常进行，这次轮到殷澄。
有了郝澜的前车之鉴，缪东升这次除了和殷澄聊工资和职业规划外，格外重视他的心理素质和职业操守，殷澄也表现出他一贯的优秀，说话条理性强，对自己定位准确清晰，对触及原则底线的试探，都四两拨千斤的推了回去。
这个应该满意了吧？缪东升笑着看向许睿。
许睿这次倒没像试探郝澜那样试探殷澄，只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两人聊天时氛围还不错。缪东升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次招聘会总算没白忙活，总监助理位置这朵花，十有八九就是落到殷澄家了。
因为三人聊的时间比较长，郁杏子注意到殷澄面前的茶杯已经空了，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倒茶小妹，郁杏子赶紧端起茶壶去给殷澄加茶水。
殷澄也觉得助理的位置自己十拿九稳了，一时眉飞色舞起来，说话也无意识挥起了手势，恰好郁杏子给自己倒水，殷澄一时没注意，扬起的右手“啪”地打到郁杏子的手腕，茶杯里滚烫的茶水一下子溅了出来，一些撒到郁杏子手上，一些撒到殷澄衣服上。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郁杏子的右手瞬间变得通红，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颤抖着将通红的右手背到身后。殷澄却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袖，只见被溅到茶水的地方深一块浅一块的，上好的西装沾上星星点点的痕迹，说话时声音里明显带了压抑的怒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衣服很贵的！”
“对不起。”郁杏子道歉。
但殷澄仍不依不挠，还想开口继续责备。
一直以慵懒放松姿势靠在椅子上的许睿，倏然坐直了身，他目光深沉，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流转，最后定格在郁杏子通红的手上，向来看不出情绪的脸，此时格外严肃。
“没事，擦擦就好了。”缪东升看到许睿这个神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赶紧在一旁陪笑打圆场。
但他话还没说完，许睿突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直直朝外走，留下一句：“部门有急事，我先走了，郁杏子跟上。”
缪东升：What?
剩下缪东升在风中凌乱。
郁杏子也是一头雾水，只能朝目瞪口呆的朝缪东升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追着许睿小跑出去。
许睿说部门有事，但走的路线却不是到部门的，而是突然在一个空旷的走廊上停下来。他突然暂停，郁杏子险些没刹住脚步，差一点就要撞在他身上，幸亏求胜欲使她稳住了自己，没有酿成惨剧。郁杏子云里雾里，忍不住吐槽道：“许总，你这是要干……”
却见许睿突然转身，满脸复杂的看着自己。
干嘛呀？
这是郁杏子第一次在许睿脸上看到这么丰富的表情。她一直以为许睿是先天性面瘫，偶尔微笑也是跟笑面虎一样可怕。但此时，许睿那张好看的脸上，却有愤怒、不屑、难过、担忧的痕迹。富有情绪的许睿，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不再是那个一丝不苟、冷漠疏离的铁腕总监，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许睿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拿起郁杏子的右手小心查看，只见女子纤细的手被烫得一片通红。
“疼吗？”许睿问。
郁杏子一愣，随即大大咧咧道：“没事，一点点而已，药都不用擦。”
好像怕许睿不相信似的，手还特意往他面前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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