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放慢步子,最先跪下来的那个人就抬起了头,双手拱着冲她央求道,“申大姐,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妹这次吧?小妹给您磕头赔罪。”
小妹?舒曼一边制止这个人磕头的动作,一边打量起说话的这个人。
真奇怪,她明明没有原主的记忆,这个人说话调子也很怪,她却听得懂。
这一细看,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是个女人?五官很难看出女子的柔和,身板虽然瘦,可大眼一看给人感觉就像男人。
反而,这个自称小妹的人身边的那个人更像女人一些,头发挽了起来,还插了两只簪子,露出袖子的手也更纤细些。
舒曼正打量着,就被那个自称小妹的挡了视线,注意到另一个往后瑟缩着,她怔了下还是收回了视线,都是女人,她不过多看了两眼,怎么就吓着了?
这两个人态度怎么这么奇怪?这个自称小妹的应该是男的,一个男的这么怕她这个女的,而他媳妇,一副怕她看上的模样,都是女的,她能拿她怎么……难道原主是个拉拉?
是不是她是个女同,那两个同伙是男同,这三个狼狈为奸做着拐卖的勾当,这附近的人都不敢惹?舒曼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
“申大姐,您要,要……用早食……还是再歇会?用早食的话,孩儿她爹现在就去……给您做……”,这个自称小妹的结结巴巴说着,推了一把身边的人。
舒曼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她怎么觉得这个“小妹”说的孩儿他爹是指这个插簪的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隔壁这家男女称呼怎么这么乱?
脑子里原先的想法全被打乱了,舒曼觉得她应该回去理一理。
看这两人的态度,舒曼想了下就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闩门的时候看到那一对奇怪的夫妻还跪在地上恭送着她,舒曼闩门的动作更迅速了。
虽然跟她预想之中的打探消息方式迥然不同,但从这相邻几家的态度中能看出原主是个彪悍到无人可惹的女人。
光是嗓门就这么厉害了,说来她昨晚好像搬东西时也没觉得累,虽然现在的身板有些太man了但也有好处啊,舒曼想着,试着活动了下腿脚,她虽然练过,却没什么实战经验。
原主的身板比她强,但毕竟不是她自己的身体,活动起来格外不顺心。
而她,似乎真的穿越了,在华国,再落后的村子里也不可能男女都留长发,在冬天还穿着臃肿的袄裙,放眼望去整个村子都没有电线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她在这里,那原主是到了她的身体里吗?
舒曼踩着厚厚的雪往正屋走去,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心里越来越茫然了。
等她坐回屋里,近处的扫雪声已经听不到了,隔壁也静悄悄的,看着炕上静躺着的少年,舒曼忍不住叹了口气,怎么她就穿越了呢?
穿越也就算了,怎么是个女张飞,不,女土匪,女败类……还是个喜欢女人的……还有两个败类同伙……
还有炕上这个少年,如果她早些察觉自己是穿越了,有这个身板在,至少昨晚这个孩子就不会多受一次折磨……
她虽然没拐卖这个少年,现在占了原主的身体,却得替原主偿还,平白背上这么深的罪孽,舒曼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还好他是个男孩子,相对女孩,以后的路,也会好走些。
不过,已经这么长时间了,这孩子还是昏着……
打量着炕上安静的少年,舒曼也坐不住了,这会雪也停了,她还是出去找大夫来给这孩子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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