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英雄两弃英雄剑,老奇人初会奇人事
话说这楚江寒一连三日服药下来,外加运功疗伤,没几日便已经痊愈。也没见有人打扰,唤来厮一问,原来判官愁、玉箫剑诸人早已经在三日前离开,今早张继领了两个娃娃,连同玄衣孔雀,也自离开。楚江寒心下失落,这兄弟几人具是英雄了得,还未及深交,诸人便已离开。又想到自己在此间养伤早已经耽搁多日,也该动身离开了。
翌日早早起身匆匆收拾,便来辞拜老庄主。早有厮要去禀报,却被楚江寒拦下,得知老帮主晨起正在书房,便直奔书房。这书房倒也平常,唯有一副对联格外注目,楚江寒不懂的书法,也认不出字体好坏,上联曰:“心似闲云留去原无迹”,下联云:“身如野鹤往来自有真”。楚江寒瞧见“野鹤”二字,却想起园中那位少女来,心头一甜,转而又是微微凉意。
书房内层层叠叠,眼花缭乱,老庄主早就听得脚步起身来迎,楚江寒心下感激到多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起身抱拳深深一恭,便说了要告辞,老庄主也不挽留,命人取来黄白之物以作沿路使用,楚江寒道谢之后,也不客气,随手抓了几把就往怀里塞,但感觉怀里有些分量了,便起身再拜,转身离开。
早有管事儿的牵马过来,出了大门,楚江寒翻身上马,回过头来,再望了“闲云庄”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深吸一口气,扬鞭打马便走。也不知行了多久,那马放慢了脚步,楚江寒也不扬鞭,任由那马儿胡乱走,楚江寒一时间想到自己该往哪里去?自打离了母亲,原始准备往四明山去的,不想兜兜转转来了襄阳,又想起义兄来,忽记九月九日泰山之会,心下一亮,索性取道山东,再南下不迟。
主意既定,正待催马,忽然大叫一声:“出来!”
突然身后跳出一人,十五六岁,体态丰腴,一头乌发,面如冰雪,两目藏韵,楚江寒心头一热,竟呆了不动,正是紫竹院里养鹤的那位少女。那少女张口说道:“我叫沈毓,咱们见过的!”楚江寒不知怎么搭话,那沈毓张口又说道:“楚公子哪里去?”楚江寒说要去山东,沈毓说是同路,就要跟着。
楚江寒见这女子这般柔弱,索性将马让与沈毓骑,自己为她牵了马,二人不快不慢,行了半日。起先这沈毓还不怎么言语,不想日头西移,这沈毓却叽叽喳喳,言语起来,竟说些平日爹爹是如何严厉,平日里爹爹传授武学之外,就让她学些女红,楚江寒实在不知如何答对,索性只管牵马,支支吾吾胡乱应声。
转眼天色将黑,二人来到一个镇甸之上,楚江寒要了两间上房,吃过晚饭不提。一路之上有个这样的人儿相陪,倒也一点不觉得乏困。想起了那张张冰雪般的面庞,不由得如痴如醉,一时间不能入睡,正陶醉间,耳听得脚步声阵阵,楚江寒凝神一听,不由得吃了一惊,来人有三个,各个脚步轻盈,分明是高手,慌忙提剑在手,再听时周围还有十七八人埋伏,那三人当真是进了隔壁沈毓沈大姐的屋子,哪容多想,楚江寒使开须弥三引,身似游鱼一般,破开窗户,又跳进隔壁沈毓的屋子,哪里还有人在?
楚江寒寻声追去,来人身法各个高明,紧赶慢赶,尾随其后。约么过了七八里,来人放慢了脚步,楚江寒宝剑出鞘,剑锋闪处,宝剑早已经入鞘,叮地一声,紧接着是刀剑断裂的声音,殿后的二人应声倒地。那一伙人早就列开阵势,把楚江寒围在中心。
借着月光看去,只见诸人各个是黑衣蒙面,早有二人驾着沈毓,一看就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那沈毓见是楚江寒来了,喊道:“楚公子,快!快将这一干淫贼杀了!”喊声颤颤却是响亮。
为首一人,头戴五佛冠,身材修长,后披黑袍,黑巾蒙面,虽是月下,可这人的一双眼睛,着实让人生畏。那人随手就在沈毓身上一点,双手后背,开口言道:“你可姓楚?”楚江寒心中有怒,却没有发作,抱拳答道:“正是!”那人又道:“老夫本不屑与辈争斗,可眼下老夫奉命请沈姐做客,你杀我手下在先,老夫可就不客气了,就请进招吧!”说完扎好马步,左手在胸前画个圆,右手平推就是一掌,楚江寒哪里敢大意,忙使开恩师紫阳真人所传风灵掌中的一招“风起云涌”,凌空跃起,右掌向前,接了一掌,那人只是一震,楚江寒却是后退三步,方才站稳。
楚江寒一招不能取胜慌忙拔剑在手,剑吟处这一干人各自退了一步,各个双手握刃,招式却是古怪,那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
为首那人大手一挥,开口又道:“实不相瞒,老夫姓王,乃是白莲教教主坐下第八坛坛主,”楚江寒闻言大惊,自己关于白莲教可听的不多也不算少,知道他们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心说:今翻你们这干魔头遇上爷,定要你们知道厉害。
那王坛主开口又道:“老夫与你做个交易如何?”,楚江寒应声回道:“哪个要与你这一干妖魔做交易,识相的快来领死!”那人也不理睬:“老夫用这沈大姐,来换你手中宝剑,如何?”楚江寒未及思量,那人又接道:“实不相瞒,老夫本人不想使这剑,只是这宝剑对我教主,却是大大有用。”楚江寒应声笑道:“我若说个不字呢?”那王坛主也是哈哈一笑:“楚少侠确实人中俊杰,闲云庄范蠡的千金风华绝代,我看是天造地设,般配的很!般配的很!”楚江寒脸上一红,一股麻热又打头皮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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