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名女弟子各都手把个铁链一头,押解一人走到了高台中心,来人身上衣物早就稀稀拉拉,大半被血浸过,干而结痂,刚好遮羞。这人披头散发,哪里还认得清面目?众人细看时,早就被钩刀穿了琵琶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赵掌门当着心狠手辣。丐帮周帮主师徒咦了一声,失声惊叫道:“是他?”
赵岵朗声道:“日前在下遇到此贼正在行凶,出手一翻恶斗之下才将其擒获。”周大雷冷哼一声,道了句:“当真是赵掌门苦斗擒来的吗?”赵岵也是冷哼一声,反问道:“莫非周帮主识得此人?”周大雷看了看师父,师徒二人满脸涨得通红,心道:当日此人分明是从丐帮手下溜走的,若非是自己糊涂大意,哪能放他逃走?当年师父传位自己时,就有前辈长老反对,说自己虽然勇武,却是谋略欠佳,这么些年来,帮中大事务全赖众位兄弟扶持,倒是尚未觉察,今日英雄大会,若非自己糊涂,这露脸扬威的机会,可就是丐帮的。疯丐却想:这姓赵的后辈年纪轻轻却心计深重。莫非当日在场不成?若是他当日在场,自己怎会未曾发觉?多半是自己走后,被他捡了漏子。
赵岵又道“我华山派虽将他拿获,不想此贼凶悍,严刑审问之下,拒不招认,在下无奈,只得试了迷药,方才知晓,此人便是白莲教玄武堂堂主。”此言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哄乱。
楚江寒遥远听见,心道不好,此人若被他们杀了,杨家后人,岂不是又要断了线索吗?我得设法营救才可。可此人毕竟是白莲教首脑人物,白莲教霍乱天下,各派豪杰若能顺藤摸瓜找出白莲教来,也算是为国除害,究竟是救,还是不救?
但听得又有人问道:“赵掌门,不知此贼可曾招供出魔教藏身的下落来?”只见本派位置上站起一人来,径直走向高台中心,却是本派铁手道人:看来本门派出的正是铁手师叔,师尊他老人家此次并未下山。
只听见赵岵说道:“下迷药虽非正道君子所为,可在下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好在此人现已招出魔教的下落。”群雄纷纷询问,颠僧道:“赵掌门既然知晓,就请说出来吧!”赵岵也不理会,颠僧见状怒道:“赵掌门,你迟迟不说,莫不是想以此要挟大伙儿,奉你为盟主吧?”又有阴阳二子应声起哄,紧接着峨眉派也有一干弟子跟着叫嚷。
赵岵依旧面无表情,抱拳言道:“非是赵某有什么想法,只因这白莲教行事素来诡秘,更兼高手如云,此间人多口杂,难免被他混进细作来,故而此事越少知道为好!”群雄被他一说,又没了话说,赵岵又转头向少林、武当、丐帮三派掌门行礼问道:“未知几位前辈以为如何?”疯丐吴姓名一声咳嗽,道了句:“事关者大,我看赵掌门此话有理!”
方丈觉明大师转头看看疯丐,那疯丐也微微一点头,只见觉明方丈站起身来,一身佛号后,缓缓言道:“赵掌门文武双全,老衲看来足可领袖群雄。”又见他走上前来,对着赵岵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接着言道:“少林派愿听盟主号令!”身后一众和尚各都行礼参见。
接着丐帮帮主一声叹气,也领着一众花子见礼,赵岵作惊慌状,连忙还了一礼,言道:“晚辈何德何能,方丈大师,吴老英雄万万不可行此大礼,折寿晚辈了!”冲玄道长走上前来对着群雄言道:“诸位且听我一言:我等此次泰山集会,只为除魔卫道而来,前翻赵掌门技压群雄,又兼足智多谋,如今拿了魔头也探知了魔教所在,足可胜任盟主一职,相信他定能带领大伙儿荡平魔教!”说完领着武当派也见礼参拜。
众人只见在场最德高望重的觉明方丈和吴老英雄也都参拜赵岵,眼下又有武林中最大的两派少林、武当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都愿意听从号令,虽然仍有不少人心下不服,也都陆陆续续,上前见礼。
赵岵嘿嘿一笑,朗声言道:“今后还要仰仗各位前辈!”说完也不推辞,径直走到“武林盟主 一秒记住域名lxslxs乐文书屋
”大旗之下,赫然入座。群雄再次见礼,赵岵起身笑着回礼。
盟主既定,又有人高声道:“敢问你盟主,这魔头作何处置?”
楚江寒心道不好,若果真叫他们给杀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看那姓赵的如此得意,定然已经从他口中得知了白莲教下落,如今我再出手救他,也不会耽误了天下英雄除魔卫道,正欲准备救人,又见身后雪如,正揪着自己的衣襟,楚楚可怜,心说道:我若出手相救,难免一场恶战,可就不能照顾别人了。又见那番僧这全神贯注的瞧着,忽然心下一计:看这大和尚也是个可靠的人,莫如教他代为照顾雪如,我才好放心救人。于是转过头来对着范僧旦增言道:“大和尚,你我算不算朋友?”
旦增闻言一脸茫然,张口道:“你若当老僧是朋友,老僧自然愿拿你当朋友。”楚江寒闻言心头一喜,这要交待。
却听得高台之上又有人道:“盟主,既然已经得知了魔教藏身之所,咱们何不砍了这狗头祭旗?大伙儿的刀剑喝了这魔头的血,来日杀上贼窝,定然是所向无敌啊!”说罢群雄中一阵叫好,只有一众出家人各自念了佛号,当下不语。
赵岵言道:“此言有理,此人已然无用。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各派都随我开拔,早起听号角为声,大伙来来此祭拜天地,歃血为盟,届时拿这狗头来祭旗。”群雄顿时一片欢呼,有的早已激起万丈豪情,霎时间心潮澎湃,有滑头的早就点起了响炮,喊叫声响彻云间。
天色渐黑,雪如道:“既然公子心下着急,我看不如趁着今夜,救了那人就是了。”楚江寒更以为然。
又对丹增言道:“大师傅,你我既是朋友,我有一事相托,还望大师莫要推辞。”旦增道:“楚少侠但有吩咐,老僧万死不辞。”楚江寒心下大喜道:“只因那人关乎在下私事,左右也不伤道义,今夜在下定要救他出来。只是这雪如却要大师代为照顾,还请大师即刻下山,将他送往李家镇请我义兄张承文代为照顾,若是我张二哥不在,索性就将他送往闲云庄安排,在下感激不尽。”当下便将地址道路细细言说一遍,那旦增心下不悦,嘀咕了几句,却又不好反悔,楚江寒借机说起了几位义兄名号,又夸赞诸位义兄如何了得,武艺如何精湛,番僧旦增闻言又喜,欣然愿往,只是这雪如哭哭啼啼,嘱托了好一阵子,才恋恋不舍的随着大和尚离去了。
约至二更时分,楚江寒便手提长剑,使开轻功,寻着关押玄武之处去了。
欲知此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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