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钱寡妇不得不变的越来越泼辣,那些打着坏主意的也知道,这娘们真的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倒也不敢真的付诸行动,只能口头占点便宜。
可如此强硬的女子,却终究因为冬月里小女儿一场大病,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后来更是破罐子破摔,在家里做了牌局,对那些闲汉二流子迎来送往。
没办法,她需要钱。
小女儿本就先天继承了她爹的体弱,出生后营养跟不上不说,那日被故意摔在地上磕破了脑袋,流了不少血。
冬月里茅草房冷的厉害,娘三个只有一床薄被子,大人尚且撑不住,更何况孩子
求爷爷告奶奶借钱好不容易带女儿送到了县医院,几次病危通知,流水般的花销就压的钱寡妇喘不上气来。
数度想要放弃,但当娘的心啊哪里舍得。
万幸小女儿的命到底救了回来,但以后需要的药费
所有转变不过是需要一个契机,无论好的、坏的。
松子屯的牌场规模不大,赌的却不开始不是没人举报过,但通风报信的也大有人在,等公安来了人早跑了。
没证据不说,屋里娘仨儿抱头痛哭,见此明知不对,也没办法。
因此这牌场就这样开了两三年,钱寡妇也跟着很是挣了一笔钱。
不过随着大女儿越来越大、越来越沉默,不仅在村里一个玩伴也没有,每每出去还都带着伤回来,不用问就是和那些胡咧咧的小崽子干架了,只叫钱寡妇越来越焦虑。
她想过无数次如何把自己从这滩烂泥里摘出去,带着两个女儿远走高飞。
但有些事,开始容易,却不是你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直到今年
以前王铁柱作为清溪沟生产大队大队长的儿子,自恃身份,自是不会和闲汉二流子有什么接触。
但自打去年大丫那死丫头闹了那么一场后,王铁柱只觉得眼前一切都犹如脱缰的野马。
尤其是自家爹大雪天发疯跑到大哥坟前待了一夜冻伤了腿,准备卸任大队长的职务后,他更是感觉哪哪都不对。
干不完的农活、旁人的窃窃私语、老父的漠视、老娘的仇视、妹妹的不理解、妻子的冷淡,甚至看到年幼的儿子和女儿他都感觉烦躁
在这种环境下,王铁柱认识了几个特别理解和奉承他的“兄弟”,也通过他们,知道了一个消遣的好地方,认识了一个泼辣却在不经意间十分贴心的小寡妇。
不过王铁柱自私自利却又好面子,哪怕对小寡妇已经起了心思,却表现得十分纠结。
每每对着小寡妇眼神缠绵又略带几分痛苦,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带着“我中意你”,“但我已有妻儿”,“我该怎么办”等等暗示。
只叫收了钱给王铁柱下套的钱寡妇差点没被他恶心吐了。
她倒是想撂挑子不干了,但架不住买家给的实在太多。
万幸她收到信,人家要收网了,她也快熬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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