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子旁边的小护士有点迷茫,一会儿看看潘子安,一会儿看看王东,她心里有点决断不下:本公主应该选哪个呢?

苟建缩在椅子上,好像被全世界遗忘,这时忽然想起件事,又来了精神,跳起来喊道:“潘医生,你别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懂什么药物,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多巴胺,知道什么保护肾脏。”

潘子安已经听了一会,知道这家伙水平又低,人品又差,连理都不理他。

苟建赶紧拿出证据:“他说术后常规三联是错的,你听听,他连最基础的知识都不懂,怎么可能懂多巴胺。”

潘子安一怔:“什么常规三联,是指抗生素吗?他说术后三联抗生素是错的?”

“对!”见潘子安神色不对,苟建来了精神:“他说什么会引起细菌耐药,说什么人类一定会品尝到苦果,简直太搞笑了。”

苟建越说越来劲,他觉得就算麻黄素是自己搞错了,但术后抗生素的使用一定不会错,因为这是外科医生基本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他所接触过的每一个医生,包括上级医生们,都是这么用的。

“他说耐药菌的强大需要时间,但是它们留给我们的时间不会太久。哈哈,现在明明是细菌都不经杀,明明药多得我都选不过来,新的药还越来越多。”

苟建神气地抬起了下巴,弄得别人都分不清他是在骄傲还是仰视:“王东这个实习生,一贯喜欢胡说八道,千万别上他当。”

“胡说!”潘子安身边的老者忽然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年级很大,手里还拄着根拐杖,中气却很充足:“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老者看起来很气愤,拐杖在地上笃笃笃地猛顿。潘子安赶紧扶住他,恭恭敬敬地叫道:“老师,别生气。”

老师?众人大惊。看潘子安傲气十足的架势,就已经是来头不小,他的老师,那该是何等身份?

别人都不认识,王东却认出来了。这位老者正是省内的外科大咖吴教授,尤其在外科感染上造诣极深。

吴教授对滥用抗生素深恶痛绝,前世,正是他和其他一些专家一起,推动了抗生素的严厉控制,控制得临床医生叫苦连天。

苟建却先兴奋地叫了起来:“对啊,什么细菌耐药很可怕,王东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老先生您太英明了,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实习生的真面目。”

吴教授气得嘴唇哆嗦,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潘子安却深知老师的看法,横眉竖目地喝道:“闭嘴!”

啊?苟建眼睛乱转,不知道潘子安是什么个意思。

吴教授平息了一下怒火,拄着拐杖往台上走去。何院长等领导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一看这气势,就知道来历不凡,赶紧下台来迎接。

这时礼堂外面快步走来几人,其中一人正是李建国。他赶到近处,恭恭敬敬地招呼:“吴教授,您能莅临我县指导,真是云中县人民的福气啊。”

看到李副县长都这么客气,何院长顿时把腰弯得更低了几分,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吴教授在华国都算得上权威,治好过不少高级干部,来往的都是高级领导,这小小的县级领导,更小的县医院领导,在他眼里并不算回事。

出于礼貌,他跟领导们点了点头,跟李建国握了握手,就急不可耐地对王东问道:“你认为术后抗生素存在滥用现象?”

不怪老教授小题大做,实在是在这个年代,他的知音太少太少。每当他在某个场合痛陈抗生素的危害,描述未来的可怕场景时,得到的总是呵呵呵。虽然看在他的老脸上没人直接反驳,但那意思明摆着:您老啦,人一老,胆子就小,杞人忧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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