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上了车,马红梅大方的给大家买了车票,三毛一张,总共一块二毛钱,这些钱对于马红梅来说,就是毛毛雨。毕竟她家是滨市最早做通讯产品的,从最初的传呼机开始,到大哥大,再到诺基亚彩屏机,她家可是一直走在行业的前沿的。当然,家里有了资本的积累,这也许也成就了马红梅从小就不爱读书的性格,成天就喜欢和同学打打闹闹的玩,不是上网聊天,就是上卡拉OK厅飙歌,要不就是和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起去溜冰场溜冰取乐。

几个人到了红玫瑰卡拉OK厅,推门进去,吵吵闹闹的声音迎面扑来,不知是谁,正扯着嗓子,左着调子的高唱“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那彩色的灯光更是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马红梅拽了明晨的胳膊就往里走,李子函和瑜听寒跟在后面,一时也不适应这里暗暗的灯火,一路跌跌撞撞跟在前面两人的身后。

“马红梅,你慢点,我看不清。”瑜听寒扯着嗓子喊。

“唉呀,你跟着我就行了。”马红梅头也不回,拽着明晨继续往前走,黑暗中,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了瑜听寒的手,是明晨,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溢着蓝。

就这样,马红梅拽了明晨,明晨又拉了瑜听寒,然后瑜听寒不忍见李子函在黑暗中苦苦摸索,又伸手拽了他的手腕。四个人连成一串,往前走去。

好不容易才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靠边的位置,马红梅大方的招呼大家坐下,又叫来服务员:“来一箱啤酒,冰过的。”

“我……我不能喝酒的。”李子函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啤酒都不能喝。”马红梅拿了桌子上的色缸,在手里转着玩,那样子,一看就是老手。

几个人渐渐的适应了这里的昏暗,能看清影影绰绰的人影中,架着一个半人高的舞台,台上刚空,就有人窜了上去,一手拿着麦克风,大喊:“点一首《两只蝴蝶》”不一会儿,两只蝴蝶的音乐响起,有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是一个梳着三七分油头的小伙子,身上穿着件白色的长袖衬衫,系着一根红色的领带,衬衫扎在黑色的裤子里,头半仰着,深情的唱:“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有人在台下鼓掌,有人吹口哨。那人唱几句,又瞄一眼屏幕上打出的歌辞。

“这都唱的什么啊?真差劲!”马红梅拿起酒啤,一人一瓶的发在各人手里。

“这是我们这会最流行的歌曲了,好听吗?”瑜听寒将嘴凑近了明晨的耳边。

“不好听,但好笑。”明晨回。

“哼!山猪玩不了细糠。”

“什么意思?”

“没什么,夸你呢。”瑜听寒坏坏的笑。

“你们两交头接耳说什么呢?”马红梅拎了个酒瓶,屁股一扭,就坐在了两人的中间,将明晨和瑜听寒隔开了。

“来,明晨,我敬你一杯。”马红梅举起酒瓶,冲明晨挥了挥。明晨看了一眼瑜听寒,见她正扭头跟李子函说话,便二话不说,拎起酒瓶,吨吨几口,便喝了个底朝天。

“哟,厉害!”马红梅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也举起酒瓶,一口气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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