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雄风的眼忽然明亮起来,看到了屋舍身后一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态,其中每一棵树、每一道夕阳的馀晖、每一片落叶,都含蕴着一个内在的宇宙,一种内在恒久的真理,一种超越了物象实质意义和存在的美丽。

在他一向只懂判断敌人来势的锐目中,世界从未曾若眼前的美艳不可方物。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

经过了无数次的打斗之后的雄风,每当在决斗之时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坦然甚至看破红尘的感觉,自己如果是个少林弟子的话那必然也是一个十分合格的福门弟子。

他不是在藐视对方,雄风知道任何一个对手都是不容忽视的存在,今日过后也许明天还会有更强大的对手在等着自己,所以每一次的再斗对雄风来说都是都是为了生存,而每一次战斗雄风不会看做是最后一次的战斗,因为前面的路还很长,这个武林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有谁知道?

雄风对于自己在此时的这种心境,那并不是因得失而来的喜悦,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欢愉,而是一种无以名之,无人无我,无虑无忧,因“自在”而来的狂喜。

过去是那末地遥不可触,未来的还很长,还有许多人需要他去认识或者去打败。将来仍未存在,只是在将来的某一刹那,就是在那刹那,他希望看到了六十年来稳坐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欧阳洪门,然后打败他。

这时是雄风命中注定需要等待的那一刻。

人头攒动,在远处一个小空处里,杨靖和谷恋皆是两眼有神的看着这位江湖中最具争议性的青年,那边是雄风,只是也许在谷恋心中那是一种诧异或者疑惑,但是对于杨靖来说唯有崇拜。

谷恋出奇地面色沉凝,毫无平日敏锐的反应。

杨靖坍塌你的说道:“我能感受的到远处有许多高手在观望着。”

谷恋也是闷哼道:“我们既然能感应到高手的存在,高手又怎会感觉不到我们,既然选则埋伏谁也不是省油灯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魔教的人早已埋伏在这里,事实上包括我们在这里,连他布置在这四周的高手,无无不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措掌,假若这次我有命逃生,二十年后的今天必须对魔教布局兵力的实力作出全新的评估。”

杨靖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道:“谷小姐你怕了吗?现在反悔仍来得及呀。”

谷恋诅咒一声,微怒道:“见你的大头鬼,我谷恋岂是背信弃义的人,今日既然被你来看比试就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搞不好普成夫妇也在附近呢。”

蹄声传至。

一男子走进了这边来,杨靖看去只见他身穿华服,一头乌黑闪亮中分而下,垂在宽肩的长发衬托下,晶莹通透的皮肤更像黑夜里的阳光,与厉若海相若的雄伟身形,卓立路心,便若一座没有人能逾越的高山。

他电光闪现的眼神,像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生似没有任何一点事物能瞒过他,骗过他。

他在注视这台上的雄风。

其实不仅是杨靖连曾如山和沈大刀等人解释对这个的到来感到了担忧。

雄风一眼看去,才知道来人正是当日和自己有约定的小魔师莫羽。雄风心中感叹,他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一时为唐小柔的安危产生了担忧。

曾折枝手提长枪仰天长笑,大喝道:“再来!”

随后一声长啸,昂首怒嘶,蓦地增速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负手挺立路心的雄风冲去。

距离迅速由三十丈减至十丈。

各色交杂的人堆之上在一道身影飞瀑般闪退,形成千万道的光影色线。

雄风眼也不眨,目光只盯在曾折枝身上。

九丈、八丈、七丈……

丈二红枪到了紧握曾折枝手中。

六丈、五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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