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达龙跃下马背并将卡兰扶起时,卡兰已是奄奄一息。长枪将他的脖颈左右贯穿,只有他的双眼仍然睁着,泛出迟钝的光芒。
“国王在哪里?”达龙在濒死之人的耳边拼命大声问道。
“安德拉寇拉斯还活着……”卡兰的声音已化为某种喘鸣,“但王位已经不是他的了。正统的国王……”
赤黑色的血块堵住了卡兰的咽喉,一阵短暂但激烈的痉挛过后,万骑长卡兰气绝身亡。
“正统的国王……?”
达龙和刚刚赶来他身旁的那尔撒斯不解地彼此互望。
他们不禁回忆起安德拉寇拉斯王即位的经过。弑杀王兄后自己坐上王位岂不就是不折不扣的篡位者吗?当时就有人在暗地里如此批判他。然而,安德拉寇拉斯在强大的军队支持下,不断在与邻近诸国的战争中获得胜利,国内从上到下也因此受益,因此可以说,安德拉寇拉斯藉由实际的支配证明了自己王权的正统性。
此刻,马术比不上两名属下的亚尔斯兰终于策马前来,并以目光向在场的两人询问。
“安德拉寇拉斯王还活着。至于其他的事,很遗憾并未打听出来。”
听过那尔撒斯的回复,亚尔斯兰把目光转向将卡兰的尸体横放在地上的达龙。年轻的黑衣骑士沉默不语。对于那尔撒斯将卡兰的后半段话保留不说的做法,他也持赞成态度。对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这种消息未免过于艰涩。
达龙终于发出声音:“殿下,只要人还活着,总有一天还能相聚。而且,鲁西达尼亚军能让国王活到今天,肯定也有相应的理由。相信他们今后也不会杀害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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