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调整好姿态的达龙如此喃喃低语。看到达龙完全控制住了呼吸和心跳的姿态,银假面深知胜利的机会已离他远去。战况是二对一,且在他必须单手遮住自己容貌的情况下,与两名强敌交战。又或许,他回想起了地下室内那个灰衣老人的预言。
“胜负日后再说。今天暂且算是平局。”
“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能够在今天做完的事又何必拖到明天?”
面对那尔撒斯的挑衅,失去假面具的男人并未上钩。他一边单手掩面,一边以巧妙的步调后退,避开了被夹击的风险。
“再会了,蹩脚画家,在下次见面之前好好磨练你的画技吧!”
尽管只是毫无根据可言的辱骂,却足以伤害那尔撒斯的自尊心。未来的宫廷画家一言不发地向前一跳,挥出斩破流风的一击。
失去了银色面具的男人在承接了这一击的同时顺势转身,以与其说是巧妙,不如形容为流利的动作,让那尔撒斯和达龙全都无机可乘。
银假面钻入狭窄的小路,顺势踢翻靠墙摆放的木桶和酒樽等物,挡住了追击的两人。当斗篷的末端消失在第一个转角之处,追随亚尔斯兰的两名骑士便放弃了追踪的念头。达龙拍了拍好友的肩头。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绝对不容小觑。如果你没及时赶来帮忙,恐怕我的脑袋早被他击碎了。”
“先不说这个,真是让人不快的家伙。胆敢叫我蹩脚画家,完全不理解艺术和文化的家伙还敢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横行霸道,末世真的来临了。”
达龙无言以对。
“对了,那个男人好像很清楚你伯父的事,是过去的熟人吗?”
“我也这么想,但就是想不起来。原以为他戴那种面具只是为了虚张声势,没想到并非如此。脸上带着那么严重的烧伤,难怪会想用面具把脸遮起来。”
虽然那尔撒斯完全赞同达龙的观点,却仍然面带些微的无法释怀的表情。
他认为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佩戴假面具虽然是为了在世人面前掩饰自己的长相,但在全然陌生的土地上、面对全然陌生的众人之时,这个理由也随之不再成立。若没有那些火伤,或许那尔撒斯也能轻而易举地回想起来……
在遭受鲁西达尼亚士兵扫荡而荒废的一个村庄的农家院落中,正集合着一群微小但坚实的反鲁西达尼亚势力。亚尔斯兰、达龙、那尔撒斯、法兰吉丝、奇夫,以及耶拉姆。每个成员都相当年轻耶拉姆才刚满十三岁。然而,面对强大的鲁西达尼亚军,他们的势力不过是螳臂当车,也未必能收获丰饶的未来。
当得知自己的母亲泰巴美奈王妃即将和鲁西达尼亚国王结婚,亚尔斯兰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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