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上有无数伤痕,流了大量鲜血,安德拉寇拉斯仍然活着。正确说来,是有人刻意不让他死。每当拷问官的刑罚告一段落,就会出现一名体型只有拷问官们一半的瘦弱医师,为囚犯进行治疗。医师会用酒精清洗皮鞭和烧红的铁棒造成的伤口,涂上药油并裹上含有药草的敷布,随后撬开囚犯的嘴,强行给他灌下药酒,迫使囚犯睡觉。一旦男人强健的肉体看上去恢复了抵抗力,又轮到拷问官登场履行他们的职责。

连续几个昼夜,如此循环不断持续。曾有一度,男人施展自己的臂力将锁链扯断,从那之后,原先囚禁狮子的锁链用到了他的身上。

单调又残酷的日子在某天产生了变化。一名客人造访了深埋地下的牢狱。凝聚了憎恶和怨念、复仇心的烈焰熊熊燃烧着客人所戴的银色假面具正弥漫着如此的气氛。

拷问官们全都恭恭敬敬地迎接银假面到来。对于这些每天都在牢狱中行刑的拷问官来说,必不可少的素质是忍耐。而变化无论是何种变化,在此地都是相当受欢迎的。

“……那家伙的情况怎么样?”

一行人的代表回答道,虽然很虚弱,但没有生命危险。

“那就好,不要杀了他。”银假面的声音带有唱歌般的抑扬感,“我再重申一次,绝对不能杀了他。必须等他看到自己儿子的首级后才能杀了他。”

在与安德拉寇拉斯王投来的迟钝的视线相交后,银假面低低地笑了。

“安德拉寇拉斯,你没有听错。你的儿子还活着呢。但他也活不长了。他仍在苟延残喘,只不过是为了能让我找到他,亲手杀了他。”

银假面把脸凑近囚犯。

“你认得我是谁吗?”

“……”

“还认不出来?那我告诉你好了。你不会不知道的。我叫席尔梅斯,我的父王是欧斯洛耶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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