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帕尔斯历三二年的秋季,帕尔斯王都叶克巴达那依然处于侵略者鲁西达尼亚军的支配之下。
就在不久之前,叶克巴达那仍是一座美丽的都市。尽管社会制度之中不乏矛盾之处,贫富差距也很明显,但以大理石打造的王宫及神殿仍然在艳阳之下光芒闪耀,石砖铺就的道路两侧种植了白杨树,并设有水道,春季郁金香盛开,一片花团锦簇、香气扑鼻。
而美丑之间的转化仅在一瞬。自鲁西达尼亚入侵以来,叶克巴达那街头鲜血、尸体和污物遍布,时至今日不曾出现实质性的改变。在帕尔斯民众看来,鲁西达尼亚人尤其是下级士兵之肮脏、无知和下流程度,均达到了令人不可置信的程度。他们不常洗澡,不懂得医生在治疗前必须先做麻醉处理,见到绢之国的纸张就大惊小怪,甚至不懂得饮茶,只有身为征服者的意识畸高,一旦不顺心便拔剑杀伤民众。
令这群傲慢的高压统治者陷入恐慌的事件发生在初冬来临之际。
集伯爵、骑士团长、将军和主教头衔于一身的高位者培迪劳斯离奇死亡。
十二月五日深夜,培迪劳斯痛饮了一顿帕尔斯白葡萄酒,醉醺醺地带着几名骑士返回自己被分配到的宅邸。他大叫大嚷,不断夸耀自己是如何惩罚“邪恶的异教徒”的。他曾支起大号的油锅,将异教徒的婴儿活生生地抛入锅中油炸,再用剑挑起婴儿,放在其双亲面前,命令他们吃掉这是他深以为傲的一件事。最后,婴儿的母亲发了疯,父亲则赤手空拳地朝培迪劳斯扑来,身体被一截截地砍碎。
对于此等残暴手段,同行的骑士们也只有目瞪口呆和叹气的份,一旦被培迪劳斯的眼神盯上,便忙不迭地佯装笑意。因为他们全都知道,曾有侍从惹了培迪劳斯不悦,就被细针刺瞎了双眼。
不久之后,培迪劳斯和同行者分道扬镳,粗鲁地踏进郁金香的花坛,直接小解。同为贵族,帕尔斯的贵族绝对做不出此等没品的事来。说到底,多数鲁西达尼亚人的家中压根没有厕所,而下水道这种在帕尔斯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东西,鲁西达尼亚人却连半分概念都没有。
状况突然间发生。
“呜哇!”
浑浊的惨叫声从培迪劳斯伯爵口中溢出。吃了一惊的骑士和卫兵们急忙回头,一时之间完全没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伯爵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后仰,拔出腰间的佩剑之后直接倒地。骑士和卫兵慌忙赶来,试图拯救伯爵,却发现伯爵的下腹部被利刃深深刺入,血和部分内脏自体内喷出。
没有任何人对培迪劳斯之死感到悲伤,但既然出现了被害人,就必须找出犯人。一伙人在暗夜之中将周围搜索了一圈,并有了发现。距离尸体约五步远的地面上无端出现了一只握着剑的手。在众人哑口无言、目瞪口呆的包围之中,剑和持剑的手一齐沉入地下消失了。
其中一名骑士奔到那只手消失的位置,拔出自己的宽刃剑用力戳向地面,等他拔出剑一看,粘在剑刃上的只有碎石和土块。
下一个瞬间,骑士的双膝之间闪过一道白光。
令人胸口不适的光景出现了。只见骑士的双膝被从中切断,身体以滑落般的姿势倒在泥土上,只有膝盖以下的双腿依然保持站立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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