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斯历三二年初冬,整个国家陷入自英雄王凯霍斯洛登基以来的最大混乱。

在此之前,帕尔斯的历史上也曾出现各种动荡的局势。宫廷内部围绕王位展开阴谋和暗杀,诸侯叛乱,其他国家侵略或帕尔斯入侵他国,农民因歉收和苛捐重税揭竿而起,奴隶为寻求自由而向沙漠大举进发,决意讨伐父王的王子率领重兵穿越万年雪山……

即便发生了如此多的状况,帕尔斯仍然是帕尔斯,身为大国的实力和整体性始终屹立不倒。历史上不曾出现过王都被敌国占领或王位空缺的情况迄今为止不曾有过。

而现如今,本该所向披靡的帕尔斯骑兵军团在亚特罗帕提尼平原遭遇溃灭,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行踪不明。王都叶克巴达那被占领、王妃泰巴美奈成为鲁西达尼亚军的俘虏而王太子亚尔斯兰,则在山中继续着逃亡的旅程。然而,这些情报全都无法正确地传达出去,传闻中掺杂了各种误报和假情报,让人无从判定究竟该相信谁。

俨然以征服者自居的鲁西达尼亚军,占据的也仅是包含王都叶克巴达那和帕尔斯西北国境为中枢的三分之一国土而已。其余三分之二国土中的军队、官僚和诸侯等势力,仍然判断不了自己究竟该向何人宣誓效忠。

只要有一方能够登高振臂一呼,以上诸势力必将群起追随。然而,谁也没带头这么做,众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出兵和战斗做好准备,以及密切观望事态。在事态尚不明了的情况下贸然出动,绝对会遭遇率先被击溃的惨况。

从鲁西达尼亚的角度来看,自然不能让帕尔斯国内的诸势力团结一致、高举反鲁西达尼亚的旗帜。必须趁他们仍然摇摆不定、对形势无从判断之时,将他们各个击破。

亚尔斯兰这个年方十四岁、尚未成熟的少年自带的政治意义就体现在此处。而此刻,总人数不到十人的亚尔斯兰一行人正在朝国境东方的培沙华尔行进,鲁西达尼亚军及其协助者不遗余力也要阻止他们的理由也正在于此。

亚尔斯兰一行人进入培沙华尔的行动,意味着对抗鲁西达尼亚的大义名分和战斗实力的结合。

在那尔撒斯和亚尔佛莉德巧妙地从自己眼前脱离之后,负责指挥追击队伍的席尔梅斯将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查迪,驱马赶回王都叶克巴达那。

“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竟然拥有好几个他配不上的臣下。”

与查迪率领的部队回合之后,席尔梅斯以饱含自嘲的语气如此低喃。他所讽刺的,是自己让那尔撒斯成功脱逃、查迪让达龙那组逃脱、第三队也未能逮到亚尔斯兰,全员两手空空地重新集合的尴尬局面。

“属下难辞其咎,殿下。”

“算了,你的伤势怎么样,还疼吗?”

“感谢殿下的关心,这点小伤不足挂齿。”查迪大声回复。他并非虚张声势,双目中迸发而出的源源不绝的斗志足可证明这点。“就算被达龙砍去一只手和一条腿,属下也必定会击碎他的头盖骨,请殿下再稍等些时日。”

席尔梅斯相信了查迪的这番豪言壮语或者说,除了选择相信,他已别无他法。除却查迪,席尔梅斯没有其他值得信赖的手下并且这名年轻的部下看似粗犷,对情报的掌握却相当详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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