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容长倾陷入为难之中。余稷的一番话,让他彻底将余稷划到忠臣良将一栏里,心里再无半点怀疑。

对于这样的忠臣,就这样舍出去,怎能忍心,若是不舍,后患无穷。

百般衡量之下,还是不能取舍。但眼前不能寒了忠臣的心,小皇帝安慰道:“你放心,有朕在,绝不会让他们拿你祭刀的!朕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保下你的!”

余稷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态:“皇上对微臣的厚爱,微臣铭感五内,微臣愿意为皇上上刀山下油锅,皇上不必顾及微臣这条微不足道的贱命!”

容长晋皱眉思索一阵,犹疑着道:“其实,今日三王到朕的面前来,根本没有提及此事,这是否是意味着,他们并没有发现此事呢?”

余稷沉思一阵,顿悟似的,猛然跳起来,道:“皇上,这恰恰相反,三王没有提及此事,只能有两种可能。”

“两种可能?爱卿说说,有哪两种可能?”

“微臣不敢说。”

“赦你无罪,但说无妨。”

“那……微臣就斗胆了。

第一,他们已然发现是皇上暗中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件,但您是天子,罪不能及天子,他们只能假装不知道。

第二,第二,有可能是,三王怀疑到了微臣的头上,但一定是疑心微臣一个人不可能办得到策划这一系列事件,在微臣的背后,有一股十分大的势力在一手遮天。三位王爷应该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将微臣背后的势力全部引出来之后再一网打尽。

可微臣一介道士,能有什么势力?微臣倚仗的,不过是皇上您一人耳。所以,最后的最后,三位王爷还是会查到皇上您这里。”

余稷说完,又跪拜了下去,“皇上,微臣死不足惜,但您在文武百官心目中的君威不能丧,微臣恳请您,弃卒保车,用微臣这残年之躯,换取您帝位的稳固。”

容长晋再次站起身来,亲自扶起余稷,忧道:“爱卿,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朕绝做不到什么弃卒保车!”

余稷沉痛道:“皇上,恕微臣想不出别的法子来。”

容长晋颓唐地后退了几步,支撑不住似的,栽坐在椅子里,双目流露出忧戚,“可……朕还没有亲政,你就要让朕失去一个左膀右臂吗?不,朕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的!朕一定会想到办法的!爱卿,你相信朕,你暂时受些委屈,朕一定能想办法救你的!”

言外之意,你先去牢狱里呆着吧。

余稷悲声切切,道:“微臣是心甘情愿的,皇上,您也不必为微臣费心思,那样会让三位王爷又起疑心的!”

“你放心,朕一定能想到办法的。这雨师国,毕竟还姓的是容!朕毕竟还是这雨师的天子!谁敢凌驾到朕的头上去!”

小皇帝目露凶光,厉声咆哮,似对天宣誓一般,又似在对自己暗示什么。

余稷一脸谄媚:“皇上您放心,您是皇上,谁敢凌驾到您的头上去,必是会遭天谴的!”

“指望天谴,倒不如指望朕自己的力量。”容长晋转头深望了余稷一眼,郑重道:“那就先委屈爱卿了,朕会尽快把你救出来的。”

“微臣不求皇上施救,只愿皇上能收回大权,重振朝纲!”

容长晋背过身去,无奈地朝左右一使眼色,示意他们带余稷走,侍卫一左一右架了余稷往外走,容长晋回过头来,目光泛着莫名的冷意,一直盯着余稷的背影,直到余稷被带出了丹房,依旧没有移开。

余稷被带走许久,容长晋才往外走,一出丹房门,门前一个纤细身影挡住了去路。

容长晋被吓一跳,看清那人是他的长姐容长倾,不耐烦地道:“长姐,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不出?”

“我没走路,一直站在这里呢。”容长倾面色冷凝,语气亦是冷凝。

容长晋心虚地避开容长倾的目光,问道:“长姐不好生在自己的宫里呆着,上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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