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公主府热闹了起来,武月绫需要的厨具也准备好了。

“小娘子,我发现那小太监最近有些奇怪啊,”花楚儿帮着武月绫打扮好,有意无意地聊起鱼朝恩。

“你又有什么发现,直接说吧,”武月绫用嘴唇含一下朱红的胭脂绵,这是她第二次打扮。

毕竟圣人亲临,还是隆重一些比较好。

“他不仅仅给高力士传信,还给那个叫李林甫的传消息。”花楚儿看一眼镜中的小娘子,再赞道,“完美!”

武月绫呵呵一笑,完美个毛线,换上青色的长襦裙,问清楚鱼朝恩的动向后,便去府门口迎接前来贺喜的百官。

武月绫领着花楚儿,在门口站着。一个上午,来了十几位高官,还有太子李亨,以及活泼热情的广宁公主、安静内向的静乐公主。

曲江池边上停留着数十驾车马,场面感十足。许多来曲江池游玩的人皆停驻观看,称赞公主府一片好盛大气象。

这时,武月绫见车驾上又下来一个紫服高官。武月绫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也算是了解了,穿紫色衣袍的基本都是三品大官,这家伙,也是个重臣。

“公主!恭喜新居落定!”来人风风火火,拱手称贺。

武月绫回礼,细细一瞧此人容貌,饶是震撼。

一双精明的眼眸好似明镜般镶嵌在其面孔上,黑色长须随风散而不乱,剑眉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浩然正气,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颜真卿,颜御史大夫。

“公主,我听闻这公主府的府匾还未提字,颜某今日特带来笔墨,为公主提笔书字!”颜真卿笑道,说完让下人取来一支大毛笔和方方正正的大砚盘。

武月绫着人取下挂在府门上的匾额,放在颜真卿的面前。

这时,又有一马止住蹄声,一个青衫小子下马而来,先拜见公主再拜见颜大夫,此人正是今年的进士,模样不过二十来岁,长得还蛮清秀的,姓元名载,是九品校书郎。

待到颜真卿落笔而定,大气辉煌的护国公主府五个大字在牌匾上出现,每个字端正遒劲,透着一股浩然之气。

“颜大夫真乃国之栋梁,这大气磅礴的字体实在令小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元载马屁还没拍完呢,颜真卿立马板起脸打断,说你个好小子,当官没几个月,拍起马屁还不忘捋马尾,以后少去跟那些酒肉朋友混,说起话来都能闻到一股子酒肉臭味。随后颜真卿继续怒训做人要严于律己,说话要真诚恳切,不要学人家谄媚奉承!

武月绫令人把这个牌匾挂上府门,果然是见字如见人,刚正不阿,训斥小辈,这就是大书法家颜真卿啊。

等待颜真卿教训完,元载赔完不是。武月绫请两位进府门,让下人们带着两位前去园林内布置好的席位落座。

陆陆续续来的人中,武月绫还见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晁衡,至于晁衡身边那个不冷不淡的白袍狂士有些面生,聊过一会便让他们入府就座。

再过得片刻,圣人和杨玉环也亲临了,武月绫自然开心的迎进来,带到园林的主位落座。

天上秋阳好,园林景色佳。百官落座,圣人让李龟年带着宫廷乐队奏乐,随行的宫女在园林中翩翩起舞,武月绫也搬来了平底锅、高压锅还有菜刀、砧板。

众官不解,李隆基也是不明白,高力士见到一国公主竟然拿起了厨具,心中大骂真是野村人!这是要丢皇室的脸啊!

李林甫坐在李适之的旁边看着护国公主摆弄厨具,与众人一起摆出不解的样子,心中冷笑,不是正统皇室出身真是可怜,竟然下了厨房。

晁衡一脸茫然,看向面带质问的李白,摇摇脑袋,这我真的不清楚,哇达西没有编故事骗你啊太白兄你要相信我这个国际友人啊。

“陛下,儿想为义父义母做一道菜,表达我对陛下和义母的感谢之情!”武月绫奏请义父,真挚地望向李隆基和杨玉环。

“嗯”搂着玉环的李隆基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旁边席间出来一个绿袍之官,这人贼眉细目,长相颇不惹人喜欢,“陛下,臣有奏,公主乃千金之躯,怎可弄这些下等的厨具,失了身份!”

此话一出,歌舞皆停!百官中心思敏捷的人都挑目明白了,这狄监察史是要拿公主开刀啊!李林甫偷偷看戏,心说这句话说得好,公主失了身份,就等于陛下失了身份,那这护国公主日后怕是不好过了,这样也好,少了一个争宠的敌人。

狄耿一说完,陪坐在李隆基席侧的两位公主和太子李亨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这话太过了。

武月绫偏过脑袋看向这个贼眉细目的家伙,真是一身绿,从头绿到尾!

“义父,我这两道菜,常人根本做不来,只有儿亲自动手,才能让义父义母品尝到人间美味!”

最终武月绫的诚恳打动了义母杨玉环,在玉环的极力主张下,那狄耿退到席位上,百官皆看向正在切菜弄料的武月绫,纷纷说起了这护国公主的身份原本不过是一个野村出身,这等身份实在卑贱,如何能配得上护国公主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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