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大利,今夜无妖无魔!”
穿着大皮袄的守卫在暴雪中吆喝了几句,雪幕城的男女老少皆是松了一口气。
雪幕城的这场雪已经下了十年了。
这里雪落地成冰,这里风照面如刀,这里人个个穿着厚厚的绒装。
天气之所以这般严寒,皆是因为城外妖魔肆虐,夺走了不可计数的灵气。
妖魔何其强大,只有那些神通广大的修行者才能与之一战,普通人见了妖魔便是死路一条,城外每天都会有过路人被妖魔杀戮的消息传进来。
城里人不敢出城,便只能龟缩在这小城中苟且度日。
上了年纪的老人听了今夜无妖的喜报,一边抽着火烟一边跟不懂事小孩子念叨:“娃啊,妖魔快要来了,能多活几天便是几世的福气喽。”
鲁周缓缓掀开车轿上的狐皮帐,一阵寒风立马打得他脸颊麻木。
来到这类似于古代的鬼地方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了,这三个月已经足够让他认命自己肯定是回不去了。
三个月前他还是地球中国最富盛名的建筑设计师,燕京的城市中轴线,沪海的外滩商贸圈,都是出自他的手笔,想想也算是一朝看尽长安花。
那晚他准备去普利兹克奖的颁奖礼,脑子里一直在过着一会要说的演讲词,结果汽车就突然发生了爆炸。
然后他便来了这雪幕城,就像电视电影里那俗套的穿越桥段一模一样。
此时马车刚刚颠簸着行过天街,正值春望节,再加上刚刚守卫报来的喜报,街上一时间车如流水马如龙,各个商铺门帘上都贴着新符,有的还在门前的树上挂满了火红灯笼,一眼看上去都是不该属于这城市的繁华喧嚣。
一些酒楼外,穿着花衣的俏娘子还会弹起琵琶,哼唱招揽客人的淫词烂曲。
“妖魔当道,朝不保夕,她们怎还有心情唱曲……”
鲁周将车账放下,冷冷地叹了口气。
“周哥哥,她们也是苦命人,你就别责备了。”
车厢里还有一个桃李年纪的女子,此刻就倚在鲁周的肩上,细声呢喃着。
她是鲁周的未婚妻,名叫温婉,温家与鲁家有上一辈的媒妁之言,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春望节一过,两人的婚礼也就近了。
温婉生得一副好皮囊,鲁周觉得她与前世那些花旦歌后相比,也丝毫不逊芬芳。
鲁周初来这个世界,耐不住这刺骨的寒冷,温婉便会每天为他暖手,也正是因为有温婉,才让鲁周才在这个陌生世界找到几分温情。
前世沉醉于争名逐利,不知辜负了多少人的心意,在这世界能有个温柔女人陪在身边,鲁周已经很知足。
但鲁周也知道,这样的世道,沉迷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是可笑的,一旦妖魔进了城,这短暂的温存也会立马消亡。
趁着手有了点余温,鲁周从怀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他轻轻用袖子擦拭了一遍有些残破书皮,上面隐隐约约能看清六个繁体大字——《妖魔營造法式》。
趁着此时马车还未到珍宝阁,鲁周翻开书的第一页,仔细查阅起来。
“周哥哥,你怎么把这本怪书拿出来了?鲁大叔可说过不让你再翻开的。”
“到珍宝阁还有段路,我再看看也无妨。”鲁周摸了摸温婉的脑袋含糊回答。
在雪幕城里,鲁周所在的鲁家是工匠世家,下九流的手艺活,一辈子敲敲打打,世代都是给人建造修缮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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