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晓带着莎冬儿走到一间木屋前,敲了敲门。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抱怨道:“韩风晓,越来越不像话了!几时了,才回来。我都睡下了!”
韩风晓毫不客气的回敬道:“睡你个头!你哪天晚上睡过觉?麻溜的!快开门。有客人!”
屋里那个声音有些警惕,“客人?是男是女?”
韩风晓又拍了拍门板,“男的!特帅气!快开门!”
屋门瞬间打开,一个少女站在门口,四下张望。
少女长着一张鹅蛋脸,双颊带着一抹红润。细眉杏眼,乌黑的眸子里透着狡黠。一头青丝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髻,却又一柳头发极不听话翘起,如同风中柳叶,在头顶晃来晃去。她身穿一件淡紫色薄衫,这个节气显得有些单薄。不过少女几乎足不出户,便也无关紧要了。
少女看到韩风晓只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后,失望的说道:“韩风晓,你又骗我!”
韩风晓已经习以为常的说道:“要不你能开门吗?”
少女气呼呼的吹了口气,头顶那柳头发也随之摆了摆。
她转头仔细打量着黑袍小姑娘,露出些许诧异之色,抱怨道:“韩风晓。真是的,你这屋子已经够小的了,你怎么又捡回来一个占地方的啊!”
韩风晓气乐了,说道:“就你最占地方!”
他说完拉着莎冬儿走进屋子。
少女仍旧站在门口,掐着腰,一股子管家婆的气势。“韩风晓!你让她进来,我不同意!”
韩风晓笑骂道:“去去去!你还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少女瞪起眼睛,“韩风晓,我可是你媳妇!你从外面带回来别的女人就不行!”
韩风晓不理少女,对着莎冬儿说道:“别理她。今晚你就住里面那个屋子。”
少女好像被人敲了一般,垂头丧气的嘟囔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
莎冬儿自打进门后,便再次一言不发,只是点点头,径直走进韩风晓手指的屋子,随手关上了门。
正屋中只剩下了乱发少年和翘发少女。
韩风晓挠了挠头发,说道:“她叫莎冬儿,是个神修。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无处可去。她不是什么恶人,又是个小姑娘,我就带她回来了。她不会常住的,罗兰,你可别欺负她。”
少女还在生闷气,鼓着腮帮说道:“我欺负她?明明是她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没死呢!你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往家里带女人。以后着日子没法过了!”
韩风晓无奈的一摊手,“不和你说了。现在我还饿着肚子呢。我去做碗面糊糊,你喝不?”
“不喝!”少女一扭头,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狠狠摔上了门。在韩风晓听不见时,再次抱怨道:“还小姑娘呢!看不出来她是个长不大的小妖精吗?连底细都不问清楚,就敢往家领,真是气死我了!”
少女说完,走到床前,盘腿而坐。双手轻握秀拳,置于两膝上。她轻轻吐出两口浊气,身上自然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青光,如同冥火。
另一个房间的莎冬儿皱起眉头,叨念一句,“示威吗?这个滥好人,什么人都敢留在家里。”
她不由的苦笑。自己不也是这样被他领回来的吗?
莎冬儿不再瞎想,她把手伸进身上的黑袍中。那袍子就像一个无底洞,莎冬儿整条手臂都没了进去。她摸索一阵,然后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两粒丹丸,一并吞入口中。而后又将瓷瓶扔进了黑袍中。
莎冬儿同样盘腿坐在床上,身上的黑袍如同黑水般穆然褪去,融入身下的黑暗之中。
顿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黑袍之下是一身青衣,已经被血水浸透了。就在黑袍褪去后,莎冬儿身形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嘴角渗出了污血。
这次伤实在太重了,两颗神愈丸也仅仅能止住伤口的恶化。莎冬儿调整气息,四周的黑影如同活了一般,不断扭动,然后探出一缕缕黑色游丝,钻入她的体内为她疗伤。
韩风晓在厨房忙乎完,端出了三碗面糊糊。他刚走进正屋,便发觉两个内室都传来了神遗的气场波动。
罗兰的屋子里,神力摇曳,如同一条隐忍不发的苍龙。她平时调息炼神可没这个气势。看来还是在生气。
莎冬儿屋子里的波动就要小很多,和罗兰比就是初冬细雪和腊九冰雹的区别。不过那股子血腥味却有些刺鼻子。这还是她有意困住气味的结果。
韩风晓叹口气,将两碗面糊糊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捧起自己那碗。小口的吸溜着。
韩风晓并不傻,当然知道留在家里的两个女孩都不简单。
他在巷子里看到莎冬儿时,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是觉得身上的袍子有些特别。
不过经过和长脸汉子一战,自然也就发觉了这个小姑娘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柔弱。之后她又亲口承认了自己是神修。她说的话,韩风晓当然都听进去了。也猜出了小姑娘很不一般。
一个神修竟然会被两个普通人堵在巷子里,自然是有她的无奈。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受到了什么制约,或者是很重的伤,才像一个小姑娘一般无助。韩风晓既然救了她,就不能扔下她不管。
至于莎冬儿会不会借机害他,韩风晓也想过。不过,看着小姑娘的眼睛,他就知道莎冬儿不是那样的恶人。何不惧说过,人眼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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