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晓闻言便不再推迟,将那些银币收好。随后喝了药就要告辞。老力头想让他们留下来吃晚饭,不过韩风晓可不敢多留。再晚些恐有变化,要是来了些想赤身汉子一样的神选之人,真要是动起手,力巴行就要遭殃了。

最后是罗兰拿了个陶罐,高高兴兴的装了一罐子炖肉,三个人这才往回走。

路上经过一家裁缝店,韩风晓想起参加这次比试的初衷,便带着两人进店选衣服。两个姑娘都没推迟。罗兰一脸的理所当然,大大方方的挑了三身合体的衣服。两套棉衣,一身轻衣小衫。她还抱怨韩风晓终于有了良心,知道疼媳妇了。

莎冬儿一直沉默不语,再没有外人注意时,用从黑袍中伸出的影子丈量了尺寸,选了一身白布小衣。

韩风晓笑着指着罗兰说:“莎冬儿,你得学学她,别客气。”最后,莎冬儿同样拿了三身衣服。

韩风晓也换了身薄布料的束身靛蓝色衣褂,方便行动。日后少不了要动手的日子,身上的麻布短打并不舒服。他没选棉衣,实在是习惯了。

冰河铁牢可是实至名归,天至十月便会飘雪。那里可没有棉衣炭盆,全靠人挤人取暖。第一年他差点冻死,后来习惯了便不觉得冷了。现在穿棉衣反而会觉得别扭……

银币还真是好东西,两枚便包走了所有衣服,掌柜的还送这位“小公子”两件漂亮的大氅,说是给两位夫人的添头。

再回家的路上,韩风晓远远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一个穿着麻衣的中年汉子站在街角,朝着韩风晓热情的招手。

韩风晓急步赶到汉子摊子前,笑着问道:“大叔,今个怎么换地方了?”

中年汉子拍怕车子说道:“原来那个地方风水不好,我就搬到这边来了。我还担心你找不到我呢!没想到你小子就是和我的白薯有缘,这都能碰见。呦,带媳妇出门怎么不买东西啊?”

韩风晓笑着没说话。

本三人是大包小包的。不过一转到街角,莎冬儿便把一堆东西都收进了身上的黑袍子里,罗兰当然不会客气,所以现在三人都空着手。

等到两个姑娘走近,韩风晓笑着对她们说:“晚上有烤白薯吃了!”

两人齐齐翻了白眼。

中年汉子拿出了三个热腾的白薯,还是那句老话,“韩小子,今天我请客!”

韩风晓也笑了,拿出一枚银币,放到摊子上,转身要走。

中年汉子一把搭在他肩膀上,说道:“太多了!你小子抢了谁家媳妇发了横财啊?”

韩风晓挠挠头,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大叔。恐怕我要有段时间不能来买烤白薯了。还有,要是有人跟你打听我的事,就照实说。我……惹了些大人物。怕是也要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本想晚些去找你,让你换个地方的。看来大叔比我厉害,已经看出那边风水差了!”

中年汉子重重拍了拍韩风晓肩膀,沉吟道:“小子。有麻烦不要紧,只要担得起来,便不是麻烦。”

韩风晓认真的点点头,说道:“大叔,谢谢!”

中年汉子哈哈大笑,用手在银币上一抹,便握进了手心。他笑道:“足够了,我该收摊了!”

韩风晓也笑着和汉子告别。

刚走两步,莎冬儿和罗兰齐齐盯着韩风晓,只见少年身上的那股子古怪戾气已经荡然无存。她俩皆是大惊,回头再看那卖烤白薯的汉子。

中年汉子笑眯眯的收拾着摊子,嘴里念叨着:“收摊喽!终于要收摊喽!”

两个姑娘满脸大骇,看不出底细,摸不到品阶,没有任何异于常人之处,可是流露出的点点气势都在对她们说:别瞎捉摸了,会死哦……

韩风晓全然不知,只觉得心头一下子轻了很多,什么怨气怒火都没有了。看来他和大叔还真有缘,看到大叔便会心情舒畅……

等到乱发少年和两个姑娘没了身影。中年汉子停下手里的活计,厉声问道:“何事?”

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的老道人飘然而至,他深施一礼,笑着说道:“听闻神封地判官最为公正,神封破碎之前,不会过问这里发生的任何是是非非。看来是老道我误信了,一个小小少年,可得判官出手相助,还真是天福深厚啊!”

中年汉子嗤笑一声,捏着少年留下的银币,说道:“三个烤白薯可不值一个银币,你以为我是奸商吗?”

老道人点头道:“看来是贫道的手段还是入不得判官法眼,一个银币,就够拍去我种下的心魔了。”

中年汉子大笑道:“观心道人,你心里会没数吗?你种下的那道‘下山虎’早被那小子自行破除了,我不过掸去了那点遗留的戾气。说起来,我还是赚了的。怎么?你看不过去想找我分点红利?”

老道人一直留心少年,自然看出他的心魔早在比试中破阶时就冲破了。他只是不甘心,便冷声说道:“还望判官尊心,戾气去了,别再把该有的因果也一同挡下了。”

中年汉子开始继续收拾摊子,嘴中念叨:“因果命数,皆是神道。乱入者,危,乱行者,死!”

老道人闻言,脸色大变,迅速深施一礼,飘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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